劉家之富,隻次鄉亭高氏,與繁陽亭馮家相仿,是本鄉中馳名的富戶。左巨撓了撓耳朵,嘿然笑道:“這賊人選得好處所!好人家!”說話間,奔到了莊外,“劈劈啪啪”的火聲入耳,看得清楚,是劉家的門樓被燒著了,火勢延長到前院的茅舍土房。火光沖天,煙氣滿盈。

這會兒站在路上,都能感遭到火苗的撩人炙熱,這火真是不小。原盼說道:“本地的亭長冇來麼?賊子既已被逼入角落,已經算是安然了。這劉家的莊子固然處在郊野間,與諸裡不挨,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被火燒了啊!本地亭長怎不構造人手救火?”

高丙答道:“柏亭警鼓高文,鄰近皆聞,我等本在江家博戲,江君說,‘荀君聞此鼓聲,必夜馳援救,我輩受荀君恩德,此正回報之時’,便驅馬趕來了。”

原盼、左巨兩人停了停腳,辯白方向。左巨說道:“看來遭賊的事兒,全部柏亭都曉得了。”

前一撥是平常的裡民,後一撥則是接管過練習的那些人。

原盼冇有和他們一起,而是對高丙、史巨先說道:“我去莊中看看。”

“……,死、死了?”

高丙答道:“我等來時,賊眾才攻入莊中,正趕上荀君率薑君(許仲)、阿褒諸人從後掩殺,遂策馬馳騁,合力並擊,射殺了賊首,將餘眾逼入莊中角落。本待追剿之,卻不料賊人挾製了老劉的後代,現在正對峙對峙。……,江君諸人皆隨在荀君擺佈,現在莊中。”

原盼張望半晌,指了指左手邊兩三裡外的一處莊子,說道:“……,那邊的火光最大,彷彿甚麼東西被燒著了!人聲也最吵嚷,如我所料不差,應便是盜賊地點之處。”他從中間一個裡民的手上拿過火把,彎下腰,藉助火光細細察看空中,做出告終論,“……,不錯,那邊必定是盜賊地點之處了!你們看,這地上的馬蹄印都是往那邊去的。”

原盼、左巨帶著眾裡民飛足疾奔,田間的巷子崎嶇不平,有的裡民眼不好使,前頭雖有火把帶路,但畢竟照亮的範圍不廣,人又多,擁擁堵擠的,一不留意就會被擠到路下田間,不免“唉喲”、“唉喲”地低呼兩聲。

他是繁陽亭承平道信眾的頭子,平時為人馴良,治病傳經都不要錢,在亭中的名聲不錯,史巨先怕他有閃失,說道:“這幫賊子凶悍非常。荀君已經問出來,便是前陣子殺了沙亭求盜的那夥人。剛纔交兵時,阿褒、小夏、馮鞏都負了傷,若非阿偃捐軀相救,便連荀君也幾乎中上一箭。原師,你不比俺們,何必出來犯險?不如等在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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