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翟,是潁川郡的郡治,黃家係本地豪族,與當明天子的乳母程夫人是親戚,家有良田千頃,奴婢千指,徒附、來賓無數,門下劍客、死士雲集,驕橫州縣,橫行郡中,連太守都要遁藏三分。早幾年,種拂任太守時,黃家曾“求占山澤”。種拂的父親當過司徒,種家亦洛陽朱門,饒是如此,也幾乎冇能頂住壓力。
荀貞笑道:“黃公起的不是更早?來,我幫你。”拿了個陶盆折回後院,從井中打了水,端過來,用手撩著,灑到地上。兩小我一個掃地,一個灑水,很快把前院打掃潔淨。盆中還剩了點水,荀貞見院門已開,便走到門口,潑到了外邊。
談及“豪傑”,黃忠雖不像陳褒、程偃、史巨先他們一樣毫不諱飾的佩服,但聽其語氣也冇有討厭的意義。當世民風樸素,極富有勇武進取的精力,上至天子、諸侯,下到黔黎百姓,人們動輒便以大丈夫自稱,對有節操、一諾令媛、重義輕生的人,皆非常敬慕。
第三個還是南陽郡人,犯的是“鬥殺”。鬥殺即在打鬥、爭鬥中誤傷性命。遵循律法,也是要被處以棄市的。
“噢?你詳細說來。”
荀貞頓時瞭然。
“此人的名字好生耳熟。”荀貞熟視畫像,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他記得讀書時,荀衢教他讀過崔寔的《政論》,裡邊有一句話:“漢承秦製,尊而不越。頃間以來,歲且一赦。百姓忸忕,每迫春節幸運之會,犯惡尤多。”之前體味不深,本日親眼看到,方覺此言甚對。崔寔十年前才歸天的,其所作之《政論》,皆規戒弊端。
荀貞接著看圖上的內容,可惜冇有對典韋所犯案子的詳細描述,隻簡樸地寫了“入室賊殺”,問黃忠:“他犯的甚麼案子?”
太陽剛升起來冇一會兒,時候還早,能夠是說到“豪傑”,黃忠來了談興,又說道:“前年有件案子,也是在陳留,兄弟二人爭死。荀君曉得麼?”
荀貞驚詫,無言以對。“賞以春夏,刑以秋冬”,大赦的時候要麼在春季,要麼在夏天,本年大赦的時候是“夏四月”,現在是玄月初,隻過了五個月,還不到半年,就又這麼多的通緝要犯了?
“差未幾便是如許。”
“何顒。”
如此等等,荀貞連著看了十幾個,一多數都是犯下的殺人重罪,也有輕一點被判“城旦、舂”之類有期徒刑的。彆的,他還發明瞭一個“逃奴”的畫像,逃奴被通緝不奇特,但放到一堆重刑犯中間就有點奇特了,他問道:“此奴因何也被掛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