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的賭本早輸光了,給他老婆的錢是荀貞帶來的。拿荀貞的錢請荀貞用飯,他老婆雖想明白了戲誌才朋友告彆不留的原因,挺感激他們的善解人意,可在麵對荀貞時,仍不免感覺難堪尷尬,接過錢,冇就走,先取出未幾幾根的薪燭,給他們點亮取明,這纔出門去了。
戲誌才抓了一把剩下的錢,對他老婆說道:“我與貞之久未相見,徹夜要月下暢談,不成無酒肉掃興。光駕辛苦,去買些酒肉菜肴。”說完,對他老婆端端方正作了一揖,雙手將錢奉上。――他一貫不為禮,對老婆卻這麼尊敬,荀貞嘖嘖稱奇,不過因戲妻在場,不好調笑。
荀貞一笑,說道:“博戲看似易,實不易,攻守進退,暗合天道,非大智大勇者不能玩之。天子尚愛,何況吾輩?我要非因智低能淺,眼妙手低,實在不擅此道,也定會鏖戰不輟的。饒是如此,每見人對博,我還常忍不住側立旁觀,整天不倦。”
直到將近入夜,屋內暗淡,看不清骰子上的數字了,那三人才棄棋告彆。
戲誌才這回在家。
……
“何怪之有?若要怪,也隻能是怪我此次來的倉猝,忘了拿錢。哈哈。”
“此話何意?”
荀貞出了督郵院,冇有直接去戲誌才家,而是先回到舍中脫下官袍,去掉印綬、冠帶,換上了平常穿的便服,隨便裹個幘巾,還是一小我也冇有帶,馬也冇騎,步行前去戲家。
儒服少年問道:“足下纔回舍中換掉官袍?叨教,但是在縣裡為吏麼?”
儒服少年拿起骰子,在手裡握了一握,唸唸有詞,也不知嘟噥了幾句甚麼,把骰子投出。戲誌才按住腿,傾起家子,睜大了眼,盯著轉動的骰子,叫道:“不二!不二!”
第二更。
那兩個麻衣青年剛纔雖欲施禮,但更多的隻是禮節,此時聞戲誌才唆使郡督郵去拿錢,都安坐不動,似是感覺這冇甚奇特的。儒服少年略有不安,不過也隻是目送了荀貞出門,也冇禁止戲誌才。唯有戲誌才的老婆非常不安。她就在門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戲誌才漫不為意的姿勢,把荀貞送出院門外,侷促地解釋說道:“拙夫任誕狂放,督郵幸勿怪之!”
戲妻也有點不美意義,臉上微紅,說道:“家君本日正在家溫書,朋友來訪,便就、便就……。”前次荀貞來,戲誌纔出門“探友”,此次在家“被訪”,也難怪她麵紅。
見她分開,荀貞笑道:“卿果有弘願,終必能伸展於萬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