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將許母扣押到繁陽亭,那麼也就不必找本地亭長了,秦乾搶先,劉儒、謝武在中,荀貞等人在後,一行人出了許家。

……

謝武還想說些甚麼,秦乾不給他機遇,問道:“本亭亭長安在?將他叫來,把許母交給他!許仲一日不自首,便一日不放其母還家!”

若非因知亂世將臨,他絕對會支撐秦乾的做法,可惜事與願違。亂世將起,恰是要用此輩輕俠之時。他想道:“我本來冇有籌算將許母扣押亭中,但事已至此,與其將許母交給本亭,不如置於己手。如果做得好,何嘗不能將好事情勝利德。”

潁川郡人文聚集,有潁陰荀氏、許縣陳氏、陽翟郭氏、長社鐘氏等等的王謝世族;同時也擔當了戰國、先秦時的“剽輕”遺風,有祭遵如許因被衙門的官吏衝犯,便“結客殺之”的“奇士”。前漢鄒陽評點各地民風,說潁川“時奇節”。“奇節”,即包含遊俠民風。

劉儒、謝武、荀貞諸人都是一愣。

“此輩魚肉鄉裡、驕橫放肆,民苦之已久,今又群聚許家,莫非是想對抗縣寺,殺官造反麼?”前漢末年,東海呂母因其子被縣中枉殺,廣施恩澤,堆積輕俠,圍攻縣寺,儘殺官吏。本朝也呈現過近似的事情,遊俠犯法,縣吏前去抓捕,卻反被其朋黨擊殺出巷外。

此次許季下拜,秦乾就不攔了,問裡長:“許仲尚未婚配?”

“這個,……。許仲殺人,雖冒犯律法,念其一片孝心使然,……。”

“鄙人許季,許仲是鄙人兄長,拜見秦君。”

裡長答道:“許家該封守的皆在此處,並無彆物。”

荀貞笑了笑,隻說了一句:“杜君多慮了。”未幾做解釋。

劉儒擔憂院外少年,巴不得早點封完了事,當即和謝武、裡長去到屋內,一一查抄、覈實、肯定。

“爾即許母?”

謝武笑容滿麵,對秦乾說道:“秦君稍等,容下官將許母請出。”

荀貞回顧一眼,見他們集合一處,圍著最早拔刀的那人,一邊朝這邊看,一邊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甚麼。

“噢?”

剛纔在來的路上,秦乾還反問謝武“誰說要連累許仲的母親了”?如何一轉眼就變卦了?荀貞轉顧院外一個個怒形於色的少年們,心中瞭然:“必是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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