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遊徼,大小也食俸百石,往年不說橫行縣鄉,那縣中、各鄉的浪蕩惡少年,見著了我,也是如羊見虎;能夠下,比起統帶兩千兵卒的孫伯符,我算個甚麼東西?不與孫伯符比,與他帳下的一個兵卒比,我算個甚麼東西?還不是刀下的一塊肉麼?
臧俊沉默不語,瞭望視之,過了半晌,說道:“趙司馬,你說,我們能不能偷襲他們一下子?”
梁逵清楚地看到,在那支兩百騎的豫州兵最前,有一騎士,白馬紅甲,挾矛疾行,搶先撞入到了臧俊部的兵士陣中。如長槍攪浪,仿似一團烈火,所經處摧枯拉朽,所向披靡,這纔是猛虎撲羊,比起梁逵在鄉野輕俠麵前的威勢,二者雲泥之彆,不成相較。
兩人商定,就各傳令部中,做好備戰。
臧俊的軍旗向前下揮,近兩千的陳留兵士仗著明晃晃的兵械,號令奔馳,朝不到兩裡外的孫營衝去。趙寵的兵士緊跟在後。反觀孫策的營地,其營前仍舊是一團混亂。
驀地鼓聲響起,把梁逵驚得差點從城頭掉下去。
梁逵走了半截,一拍額頭,叫道:“哎喲!”
彷彿過了很長的時候,又彷彿隻過了一瞬。
梁逵答道:“本縣縣君率引懦夫百人,正在保衛內城。”
李象說道:“曹公屢敗,士氣降落,而鎮東氣勢如虹。當今且鎮東得了豫州孫文台之助,我看啊,乘氏一戰,曹公恐還得再敗。”
臧俊頓時瞭然,想道:“是了,這定是冤句縣令謊報兵額!從中漁利。”他生性樸重,立時怒不成遏,心道,“待擊退了孫伯符,我必然要上報縣君,斬了這個狗縣令!”
這些糧食、牛羊豬雞,除了是由周邊的鄉邑打劫而來,不會是由彆處而得的。
相互見麵,相互施禮。
臧俊和楊章不一樣,他的官職固然比楊章低些,但與吳資的密切程度卻賽過楊章,這是因為,他與吳資是老鄉。藏家與吳家同居一縣,相互聯婚,論起來,吳資還是臧俊的從姑父。
他記得前兩天李象說過,城中守卒隻稀有百,且多是農夫,連四周城牆都不敷兵力去守,倘若臧俊、趙寵敗北,冤句城恐怕就了局不妙了。
李象倒是平靜自如,還是剛纔的那句話,不過換了個說辭,說道:“仗尚未打,你安知勝負?”
也難怪趙寵不滿。
“鎮東帳下,文武濟濟,我便是去投,也可貴重用,不過一小小軍吏罷了。”
臧俊與趙寵再次出營,登高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