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常山申觀之令前來行刺,但見使君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萬民擁戴。但恐刺殺了使君,反害萬民流浪,成世之大罪人。是以纔不忍殛斃。”申涵真不看何白,麵龐安靜的說道。
但是來到北海後,一向處於暴動無秩的申涵真,俄然發覺自已與北海的環境竟然格格不入。惶恐的自已隻得如那年母親帶著父親與自已返回元氏時那般晝伏夜出。
那一幕駭人聽聞的景像,始終殘留在女刺客申涵真的心中。申涵真深深的記得,仆奴們一鬨而散,母親深恐那名青年武官斬草除根,連夜帶領幼年的申涵真,揹負著父親的死屍,步行橫渡太行山,向故鄉常山元氏逃去。
何白慈悲少威,刻薄愛人,多情好義。且博學多才,和順浪漫。偶然老奸巨滑,偶然又老練敬愛。偶然博愛濫情,偶然又專情如一。真是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壞傢夥。
隻是申涵真悔怨的心直抓狂,為何行事如此之倉猝?為何倉猝的連矢頭都健忘組裝了?不然之前那三矢絕對能夠重創與殺死他。以後順手一刀,便可獲得何白的首級遠走高飛,祭奠亡父亡母了。
最後是何白了,隻是這賊子此時卻在討伐甚麼董卓,四周更有無數的雄師防護,令自已始終尋不到機遇。這一等就是三月之久,何白終究返回轄地北海了。
申涵真直狠得牙癢癢,一條性命,竟然說不記得了。那母親的死,與自已這些年來的磨難到底又算甚麼?頓時就想暴起傷人。不過現在不能透露非常,需得心安靜氣,方可騙過何白,逃離生天。
“淩辱害民之賊……”申涵真頓時愣住,一時候心如潮湧。(未完待續)
何白笑道:“在我心中並不分男女,女兒中亦有怪傑。君有才,又推行仁義之道,賦性不壞,我自當招攬之。”
緊接著又向慮廄城而去,隻是不料,慮廄城竟被黑山破所破,滿城不剩百十活口。而當初搏鬥父親的人全數不見,足見上天有報,隻是機會未到。
申涵真詫異的道:“我是女兒之身,你也要招攬?”
何白笑道:“君不負我,我不負君。決不悔怨。”
申涵真深深的記得,十指不沾陽春雪,向來不知何為鋤、鏟的自已,隻用木棍,費了整整三日的時候,雙手流血不止,指骨儘裂,這纔給父母與老仆在屋中挖坑下葬。接著又茫然無措,毫無目地的胡亂浪蕩。
渾渾噩噩的申涵真終究明白了,為甚麼當年何白並冇有脫手,父親就被猖獗的百姓殺死了。父親在慮廄為官數載,卻比不過路過的何白一句話有能力。現在何白前來北海不過兩、三年,卻令北海高低皆向心於他。這便是民氣所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