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表示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在門檻處,一絲不苟地提起衣角,膜拜昂首,口中說道:“周澈拜見大人。”

底下有人笑道:“皓粼你喝醉了”

周閱頭一個將酒喝完,說道:“酒後真言,詩以言誌,非有大誌弘願者不能為此詩。皓粼,你的誌向我明天賦知!”

“‘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皓粼,你舍門下主記不為,而必然要任職亭部,問你啟事,你說是想為百姓辦點實事。我該信賴你的‘言’呢?還是應當觀你的‘行’呢?”

幸虧諸周都是“君子”,席上並冇有呈現近似的不規矩。

酒宴纔剛開端,就紛繁有人出來“為壽”。為壽,即上壽,也就是敬酒。周閱年紀最長,位份最尊,最早被上壽的就是他。其次周湧,安城嫡派,又早早地被郡府舉為有“茂才”,在坐諸人中他的名聲最顯。

“伯濤!少埋汰俺。對了!你熟諳縣吏黃祖麼?今兒從縣廷出來時,遇見了他的族侄黃敘。”

“用飯了麼?”

諸周敬酒罷,黃忠以目表示,讓黃敘也去敬酒。

周澈話音未落,回想起來剛纔進岐陽裡的時候,在巷子裡遇見了周湧家的一個小婢,能夠就是阿誰小婢給周乘說的。現在安城周氏族中,周乘的聲望最高,他有召,不能不去。周澈利落地應道:“好。等我換過衣服,就立即去拜見族父。”

周乘畢竟年紀大了,說了會兒話精力就有些不濟,周澈識相,不等他發話,主動告彆。由周湧陪著出了堂門,正待往外走時,周澈說道:“伯濤,不知你現在可有空否?”

“你幼年知學,沖齡請教,自拜於季統之門,請為弟子,後因意氣之爭,憤然參軍。我與你見的雖未幾,但也聽季統說過,知你夙來讀書勤奮,肯下工夫,當知我周氏古賢人之言。《易》雲:‘謙,德之柄也’。你今雖稍馳名聲,切不成驕傲高傲。”

等酒菜上來,諸人齊齊舉杯,“飲滿舉白”,這酒宴就算開端。

“縣君以仇季智比我,以王渙自居,說不欲使其專美在前,成心擢我為門下主記。”

周澈將酒喝完,落回坐位,冇有答覆問話,而是重新展顏歡笑,說道:“一時酒後失態,諸位不要見笑!”等黃敘將他的酒杯再斟滿,舉杯聘請,“諸君,滿飲此杯!”

周澈拔高了聲音,將酒杯高高舉起,目光超出諸人,投向堂外:“一代天驕,秦始天子,隻識彎弓射大雕。”複又轉回視野,看向黃忠和周湧,“俱往矣,數風騷人物,還看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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