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陽城外,從城牆跟一向到護城河,到處都是充公拾潔淨的殘肢斷臂和沾著血塊的滾木礌石,引得一些膽小的烏鴉前來啄食。護城河中,殷紅的水麵上狼藉地漂泊著大量箭支。這些無不明示著不久前戰役的慘烈。
殘陽如血,映照在殷殷暗紅的曆陽城牆上,讓整座城池顯得更加的蕭瑟、苦楚。
周昕絕望地看向大帳以外,明天還喧鬨不已的虎帳現在卻溫馨了很多,很較著,持續不竭的強攻讓將士們都累了。
戚寄緩過一口氣後,還是掙紮著站了起來,籌辦去安排早晨的值守。
秦翊道:“很普通,他們急於破城啊。我們這邊能夠拖,他們可拖不起,他們的糧草軍器都從江對岸運來,後勤壓力大,並且還擔憂劉太守派兵救濟。他們這是想在劉太守的援兵到來之前拿下曆陽城,如許他們就能在九江郡釘下一顆釘子,然後以曆陽城為依托,漸漸蠶食我郡。”
“我可冇有如此大的號令力。你不曉得,很多淺顯百姓都是自發來幫手守城的。”秦翊道。
戰役公然是最好的練兵體例,戚寄有些感慨地想著,兩天的惡戰使很多新兵變成了老兵,老兵變成了精銳。但這個過程倒是代價慘痛的,曆陽城本來兩千出頭的縣兵現在還能出氣的已經不敷一千之數了,而城頭守備的主力早已變成了應募而來的城中青壯,很難設想這些完整冇有練習過的百姓竟然能多次打退仇敵凶悍的打擊。
此時離敵兵退去還不到一刻鐘的時候,城頭統統的兵卒就都躺臥在了地上,有的已經打起了鼾聲,有的卻冇了聲氣。戚寄不曉得明早另有多少人能夠再站起來,但他曉得隻要能站起來的就必然不會畏縮,直到下次再躺下為止。
戚寄驚奇不已,“為甚麼會如許?”
“對啊!這兩天隻顧著殺敵,都健忘我們另有援兵了。”戚寄一拍本身的腦袋,“不曉得援兵何時才氣到來,明天再不來的話,我就冇信心守下去了。”
周氏三兄弟中,周昂更像個純粹的武夫,他一貫以虎將自居。這兩天攻城受阻時,他就多次向大哥請命,但都被周昕回絕。
“大哥,我也冇推測這曆陽城竟然如此難打,本來覺得一天便能夠拿下的,早曉得就應搶先造些重型攻城東西。”很明顯,周喁也冇有甚麼好體例。
周昕想了想,感覺周喁說得也有事理,因而叮嚀周昂道:“明天一早,我們再強攻一撥,如果不可,你就上,你本身把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