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也連續散去,一邊走一邊輕聲議論,有的說孫策凶暴,這一來隻怕昌邑周邊的百姓要遭殃。有的說袁譚有風采,能捨己為人,有仁者風采。有的感喟著,禱告救兵早點到來。有的則豪氣乾雲,宣稱要與孫策勢不兩立,此中聲音最大的就是方纔憑藉的钜野豪強李乾。
“孫策行霸道,使君就是要霸道。”毛玠輕聲說道。“霸道不成久,唯霸道能得人。滿伯寧一苛吏爾,得失無關大局。”
李整哈哈大笑。“使君放心。孫策固然凶悍,卻不敢到钜野行凶。倒不是我李家有多強的氣力,而是我家靠近钜野澤,易守難攻,除非孫策調海軍來,不然他就算有雄師十萬也無濟於事。”
“家父說孫策來襲,情勢告急,民氣不安,他要先去查抄城防,確保無虞,不能及時來見使君,以是派我來向使君請罪。等查完城防,再來聆聽使君教誨。”
袁譚和辛毗互換了一個眼神,非常不解。“孝先既然對他們知之甚悉,為何之前未曾提起?”
聽李整說完,辛毗給袁譚使了個眼色。袁譚會心,伸手拍了拍李整的手臂。“我真是有目無珠,隻當仲舉父子小有武力,冇想到卻有這麼見地。有失禮之處,還請賢父子兄諒。”
他們三人並肩站在一起,說話聲音也低,隻要他們本身聽得清楚,其彆人隻顧著群情,隻看到袁譚不動如鬆,風采不失,卻不曉得袁譚離失態隻要一步之遙。等滿寵上了馬,隨孫策遠去,袁譚這才放動手,輕歎一聲,搖點頭,下城去了。
“李校尉呢?”袁譚表示李整隨他入府,一邊走一邊暖和的說道。
袁譚讓人記下,卻冇有立即任命,宣稱要與山陽太守袁遺籌議一下。李整倒也冇有想太多,心對勁足地去了。送走了李整,袁譚讓人去請袁遺和毛玠來,時候不長,毛玠先來了。袁譚非常客氣,親身起家,降階相迎,倍加禮遇。
袁譚很難堪,顧擺佈而言他。辛毗不動聲色,恍若未聞。
李整正中下懷,說了半天,終究比及袁譚這句話了。憑藉袁譚不就是為了仕進嘛。钜野李家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就是宦途不暢,至今還冇有做過縣令長一樣的官。他立即報上了一串姓名,詳細講解他們的才氣。袁譚聽得內心發笑,李整說得這麼流利,明顯是早就籌辦好的,這此中隻怕水分很多。
“多謝孝先。”
袁譚悄悄吐了一口氣,表情安靜了一些。他冇有重用滿寵,也是因為滿寵的酷虐之名。滿寵之前棄官就是因為他任高平令時,將高平縣督郵張苞考問致死,引發高平鄉紳的氣憤,不得不棄官而歸。如許的人到了孫策部下,有孫策支撐,必定會變本加厲,不曉得又要獲咎多少人。孫策得了滿寵一定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