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信的弟弟單義聞訊上了塢壁,打量著莊園外的黃蓋和他統領的三千多士卒,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連喊話都冇聽完就大聲喝道:“哪來的貉子,敢在我家門外吼怒。來人,給我射!”
度安大吃一驚,又非常感激。孫堅父子這麼給麵子,他也不能不識汲引。但是更讓他震驚的還是楊彪的兒子楊修為孫策做主簿。弘農楊氏但是與汝南袁氏齊名的世家,影響力非同小可。
朱治很客氣,對來人說,我不是來作戰的,我是受命來祭拜度公的。度公當年提攜過當今太尉朱儁,孫堅都是朱儁的故吏,聽朱儁提起過分公的恩德,在荊州時也聽人說過分公的威名,非常敬慕度公,一向想來拜見,隻是軍務繁忙,冇時候,以是拜托我來。
此時的單義早已冇有了剛纔的自大,他躲在部曲的前麵,瑟瑟顫栗。
度安明知這是遁辭,卻不好回絕。彆人來拜祭他的父親,他身為人子,必須陪祭,以全禮節。他將莊園裡的防務交給度舉的兒子度成,本身親身出迎,陪朱治來到莊園外的家屬墳場。朱治獻上了祭品,恭恭敬敬地施禮,又讀了請楊修寫的祭文。
度尚統兵平叛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宗子度舉,次子度安有機遇隨他到任,對軍事並不陌生。度舉帶領部曲到湖陸助陣,度安就保護莊園。因為黨錮的啟事,他比來幾年纔有機遇退隱,先是入朝為郎,厥後又外放,做過兩任縣令,不久火線才離任回家。
“來,再叫一聲貉子聽聽。”黃蓋勾了勾手指,嘲笑道。
度家就在湖陸城南,度過濟水,再走二十餘裡就到了。
“弘農楊公子楊修,眼下是討逆將軍的主簿。治受命來祭拜度公,特地請他作了祭文。”朱治說著,又看向由蔡邕撰文書丹的墓碑,臉上掛著安閒而暖和的笑容。“非如此,如何對得起蔡伯喈所作的碑文?”
單義那裡還敢張狂,撲通一聲跪倒在黃蓋麵前,連連告饒。黃蓋隻是嘲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單義。單義叩首磕得滿麵是血,黃蓋倒是冇甚麼反應也冇有,等單義不叩首了,絕望地坐在地上,他揮起戰刀,一刀砍下了單義的首級。
呂虔能守住湖陸嗎?如果守不住,度家支撐呂虔,與孫家父子作對,豈不是自找敗興?要名知名,要利冇利,家破人亡還要背上一個背叛的名字,如何對得起父親度尚的一世英名?
朱治麾下有四千多人,此中有一大半是當初孫策從劉備手上奪來的丹陽兵。來之前,朱治就故意耀武,以是讓將士們穿得整整齊齊,兵器甲冑擦得乾清乾淨,又專門誇大了軍容,現在個個精力抖擻,殺氣騰騰。度安是做過官的人,一看就曉得度家部曲不是這些人的敵手,孫策能不能攻陷湖陸且兩說,朱治要拿下度家倒是輕而易舉的事。讓這些人攻進莊園,度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