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直很愁悶。遇見誰不好,恰好遇見這個西涼蠻子。
孫策哼了一聲,瞟了一眼沈直。沈直很難堪,更焦急,恐怕孫策一怒之下將盛憲殺了。他躊躇了半晌,還是向孫策躬身見禮,一揖到底。“請將軍開恩……”
馬超號令部下繳了盛憲部曲的械,連同盛憲一起押到孫策麵前。沈直一向扶著盛憲。盛憲低著頭,高一腳,低一腳。他越想越感覺哀思。他方纔還對沈直說固陵固若金湯,孫策冇法登岸,話音未落,孫策就來了,郭異還矇在鼓裏,孫策已經繞到了固陵背後,堵截了郭異的退路。
馬超帶著馬隊吼怒而至。馬蹄聲急如驚雷,人如虎,馬如龍,從盛憲的馬車旁掠過,拉車的馬受了驚,嘶鳴起來,車伕緊緊的勒住韁繩,恐怕馬亂跑,引發這些騎士曲解,被寒光閃閃的長矛一矛刺殺。
薄陣時兩邊離得越近,結果越好,當然對騎士的要求也越高。如果騎術不佳,節製得差了一點,真的撞上去,很能夠被對方手中長矛、大戟傷著。這個間隔要節製得恰好,既能給對方最大的威懾,又不會形成真正的傷害,對人馬的共同要求非常高。馬超騎術高超,最喜好用這類戰術恐嚇對方,如果對方呈現狼藉,他就會順勢殺入。
“閉嘴!”馬超沉下臉,冇好氣的喝道:“下車!你被俘了。”
“大膽……”
馬超看得逼真,忍不住哈哈大笑,對勁洋洋。馬隊近間隔逼近對方的戰術叫做薄,目標不是衝陣,而是打單對方,引發對方步地的混亂,為突擊製造機遇。麵對疾走而至的戰馬,任何人都會有驚駭,這是一種本能,即便是西涼人也不例外,隻要練習有素的兵士才氣降服這類驚駭,保持步地的嚴整。
孫策站在盛憲背後,寒聲道:“謀反附逆,證據確實,你另有甚麼話好講?看在你女後代婿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遇,要麼自首,將功折罪。要麼族誅,讓會稽盛家為你的笨拙陪葬。”
“你……”盛憲漲紅了臉,怒不成遏。
“我再問你,我這個會稽太守是朝廷所拜吧?”孫策提著會稽太守印在盛憲麵前晃了晃。“你誌向高潔,不來驅逐太守,我能夠瞭解,你跟著郭異禁止我出境,為的又是甚麼?袁紹都向長安稱臣了,你不會還想奉他為主吧?莫非說你想學那許昭父子,割會稽自主,過過天子癮?”
盛憲頓時語塞。他做吳郡太守的時候,袁紹給他下號令,封檢皂囊上都有“聖旨一封、邟鄉侯印”,這些公文還儲存在吳郡太守府,現在天然落在了孫策手中,狡賴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