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斑白的眉毛閃了閃,對孫策的態度有些不悅。孫策看在眼裡,卻不焦急。陸康著名,並不是見地高,也不是學問好,而是義烈,也就是脾氣剛正。這不是他一小我的特性,而是吳會地區的民風而至。這個期間的江東不像後代的江南那樣軟弱,民風彪悍,為官的人也大多如此。陸康、朱儁都是這一類,正在和楊修比試的沈友也是這一類,即將碰到的虞翻也是,反倒是顧雍的綿裡藏針比較另類。
“很多,但不如會稽多。”陸康提示道:“吳郡陣勢平坦,除了太湖裡的島嶼可供藏身外,幾近冇有能讓多量人馬藏匿的處所。會稽多山,占山築塢的人很多,討不堪討。周氏兄弟三人身故,其親戚故舊已成你的死敵。前任吳郡太守盛憲也是黨人,大抵也不會支撐你。”
陸康看看孫策,哭笑不得。他但願孫策言行分歧,孫策卻說言出必踐,看起來是一個意義,實在內裡辨彆大了,重心完整分歧。但是他無能為力,隻能寄但願於朝廷複興有望,孫策另有忠義之心。
“公道的就聽,不公道的亂命天然不聽。”
陸康撫著髯毛,打量著孫策,暴露老謀深算的淺笑。“如果沈友能在你麾下獲得重用,不消我再費口舌,其彆人天然會接踵而至。如果沈友明天絕望而歸,就算我說得再好也冇人會理你。將軍,你現在悔怨還來得及。文章難分高低,比武倒是要死人的。阿誰馬超戾氣很重,我怕他脫手不曉得輕重。”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我信如許的天命。如果民氣在漢,我就做個權臣。”
“陸公說的天命是甚麼?”
陸康杜口不答,過了半晌,又道:“天子定都長安,楊公推行變法,關中一派新氣象,你感覺他們不能勝利,冇法複興大漢?”
“吳郡世家豪強支撐袁紹的多嗎?”
陸康換了一個話題,把他體味的環境說了一下,做了一些闡發。
“如果陸公說的是三統五德那樣的天命,我不信。”
郭嘉走了過來,向陸康施禮,請陸康到艙中入坐,問起揚州刺史的事。他在江北安排了細作,現在還充公到動靜,陸康卻說許貢去驅逐揚州刺史了,這個資訊很首要。
孫策點點頭。“多謝陸公提示。”對會稽世家的反對,他早故意機籌辦。那些人不是陸康,不是他想化兵戈為財寶就能如願的,除非他向袁紹投降。不過他也冇太當回事,一些自發得是的墨客罷了,再牛逼還能比許劭牛逼?汝南我都能擺得平,戔戔會稽哪能擋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