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草叢裡,看著馬超等十餘騎衝了疇昔,咬著前麵的軺車不放,陳登鬆了一口氣,向遠處又看了一眼,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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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讓人抓來兩個俘虜。冇用費甚麼力量,就確認了方向無誤。魏騰、陳登就在前麵。陳溫也在,不過他已經死了,就在一個時候前,馬超從前麵追上來的時候。
陳登不安地向四周看了看,將士們正在趕路,但走了大半夜,他們現在都冇甚麼精力,隻是機器地向前趕路,復甦的人冇幾個,就連車旁鑒戒的部曲都半閉著眼睛,由著戰馬向前走。混亂的腳步聲透著怠倦,粗重的喘氣聲總讓他想起陳溫死之前艱钜的呼吸,隻要兵器相撞的聲音還算清脆。
陳登扶著車軾,轉頭張望,見敵騎越追越近,不由暗自叫苦。伏擊重創了馬超,他覺得傷害已經疇昔,放鬆了警戒,冇想到馬超如此固執,竟然又追上來了。
很快,有標兵發明瞭車轍印,孫策隨即命令持續追擊。馬超也跟了上來,非要殺死陳登不成。
馬超的確很活力,說話時嘴唇另有些顫抖,不斷地謾罵著,南蠻、狡猾、不要臉等詞不竭從嘴裡冒出來,涓滴冇有重視到孫策這個南蠻就在他身邊。孫策也懶得和他計算,曉得他此次是真的被打疼了。帶來的一百精騎隻剩下三十多人,戰馬隻剩十餘匹,短時候內冇法規複元氣。
固然看不清臉,但陳登猜到了那是誰,來不及多想,用力拍了拍車伕的肩。“快走,追兵來了。”
魏騰摔了個鼻青睞腫,半天冇能爬起來,陳登拖著他,貓著腰向前急奔,野草、雜樹刮在他身上、臉上,劃出一條條血痕,他卻顧不上叫疼,拽著魏騰狼狽而逃。他們方纔逃離通衢三十餘步,馬超就趕了上來,不過他冇有發明路邊的陳登,盯著前麵的軺車猛追。向兩邊逃竄的潰兵太多了,他看到了陳登、魏騰的影子,卻冇認識到那就是他要找的目標。
遠處的官道上,一隊馬隊正在敏捷靠近,就像一頭巨獸劈波斬浪,所向無前,毫無籌辦的士卒紛繁衝向門路兩側的郊野和草叢,全無鬥誌。跑得慢一點就被馬隊撞倒、殺死。轉眼之間,十餘騎已經衝到三百步以內,衝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披灰紅色大氅的將領,手持長矛,打馬急奔,殺氣騰騰。
孫策二話不說,立即命令加快進步,並公佈了賞格,抓住陳登,非論死活,賞百金。
一行人持續向前追。固然統統人都騎著馬,但孫策走得並不算特彆快,與步兵急行軍的速率相稱。向前又追了三十裡擺佈,天氣漸亮,前麵模糊約約地看到了旗號的影子,路邊後進的士卒也垂垂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