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沉默了半晌。“祭酒,參軍交戰,如果隻是想封侯拜將,這的確有些不值。但是如果我們為天下承平而戰,那就算戰死也是值得的。祭酒,三十年撻伐,三十年教養,一甲子而天下承平,這是天下人的但願,我們為了豈是小我的功業?”
周瑜與尹端同車回城,關上車門,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尹端輕歎一聲:“公瑾,或許是我老了,一想到此次出征,我那些門生不曉得有多少人將浴血疆場,我這內心就不是滋味。唉,天下大亂,大戰將起,最後真正能封侯拜將的人能有幾個?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祭酒放心吧,功過是非,蔡公會還他一個公道。”
周瑜笑道:“有的。浚儀之戰後,洛陽根基安寧,朱公雖有小恙,卻不礙事,正在籌劃在洛陽屯田的事。有將軍摒擋這些事,你就放心吧。”
“祭酒可謂通達。”周瑜適時的讚了一聲。
行賞結束,各歸戰陣,順次回營。
直到太陽西斜,演陣才結束,周瑜立即評點,然後行賞,嘉獎演練優良者,將領各有犒賞不等,回營後再支付,淺顯士卒則賞錢賞酒,當場發放。在無數人的戀慕下,受賞的將士在中軍台下立陣,由講武堂門生上酒、發錢。酒隻一碗,錢隻二百,卻能起到鼓勵士氣的感化,一時候大家眼熱,鼓足了乾勁。受賞的要再接再勵,冇受賞的要歸去總結經驗,爭奪下一次受賞。
“將軍,我有話想問。”
宛城。
周瑜來到尹端麵前,很客氣地向尹端就教。他不是講武堂的門生,但一向對尹端很客氣,執後輩禮。尹端很客氣,講了幾句,便讓弟子們向周瑜發問。話音剛落,一個少年就舉起了手。
戰旗在秋風中飛舞,戰鼓在疆場上空反響,一萬人就像一頭蓄勢已久的怪獸,伸開了獠牙,亮出了鋼爪,隨時能夠吞噬任何敵手。
“荀公達,彆來無恙?”
南城外的校場上,一萬將士立陣,反正成行,精力抖擻,春季的陽光照在甲冑和刀矛上寒光閃閃,但更懾民氣魄的是將士們敞亮的眼神和宏亮的號令聲,固然隻是練習,但每一步踏出都所向無前,每一矛刺出都儘力以赴,每一聲號令都充滿了必勝的鬥誌。
魏延高興得連連點頭。“好,好。你們問吧,我待會兒隨將軍回城,趁便去拜見蔡先生。”
尹端輕歎一聲:“現在想想,還是我如許比較好,固然冇有大富大貴,也算是弟子滿天下。我老了,看不到承平亂世,但是一想到我的弟子們將隨你們交戰四方,保境安民,我很欣喜,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