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可惜地歎了一口氣,感覺錯過了一個大好機遇。張方卻愣住了,他細心回想了好一會兒。“道長,你說……孫策會不會是真的借比武傳授你道法?”
郗儉一臉鄙夷,拂袖而起。“我修的是天人之道,求的是天長地久,哪會體貼用飯、活命這類事。這些事你去問張子綱、郭奉孝都行。”他瞅瞅臉腫得像豬頭的張方,強忍著笑。“如果你問的是武道,那就問孫討逆吧。說真的,你如果能從他的刀法裡悟出點東西,也不枉挨這一頓揍。”說完,拱拱手,甩著大袖,飄然遠處,留下一個偉岸的身影。
五鹿眼神微閃,如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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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鹿聽得一頭霧水,多少有些絕望。“不是承平道?”他本來還希冀和郗儉拉上點乾係,請他在孫策麵前美言幾句呢,冇想到郗儉真是個修道的。
歡暢之餘,朱儁有些慚愧。西涼軍殺入河內,河內涵災害逃,不曉得有多少人會死於非命。
見五鹿這副神采,郗儉笑得更加對勁。“冇讀過吧,我倒是傳聞過一些。傳聞《承平經》實在並不是道書,而是摻雜了方術的儒家雜學,與其說體貼大道,不如說體貼家國,這是出世道,不是出世道,以是大賢能師汲汲以求的是以黃土代烈焰,建立新朝,明白嗎?這是五德終始說,本來是陰陽家的學問,厥後被董仲舒整合進了儒家學問,底子不是道門的學問。”
四人幾次籌議已定,分頭去措置。
五鹿也很不歡暢。“先生,你修的又不是我承平道,如何能對我承平道妄加批評,不覺孟浪嗎?”
“我們道門的人則不一樣。修道講究甚麼,講致虛極、守靜篤,講歸根覆命,修身為本,治國為末……”
郗儉在孫策營裡身份特彆,上到孫策,下到淺顯士卒,都對他很客氣,他如何能夠把五鹿和張方放在眼裡。見他們不歡暢,他反倒來了乾勁。平時都是被孫策鄙夷,明天有機遇鄙夷彆人,當然不能放過。
至於世家豪強們被打劫,奉求,誰在乎?歸正我不在乎。如果西涼軍能將司馬懿乾掉,我還要給他們記一功呢。
郗儉說得眉飛色舞,五鹿卻冇表情聽,他更體貼黃巾軍的前程。他耐著性子聽郗儉吹了一通天人大道,抽暇搶入話頭,陪著笑說道:“道長道法高超,可否指導一二。依你看來,我們承平道應當往那邊去?”
五鹿看著郗儉措置完傷,見張方痛苦稍減,不再呲牙咧嘴的喊痛,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請郗儉入坐,很客氣的說道:“道長仙風道骨,不似凡俗,五鹿大膽就教,道長奉的甚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