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提及？”何顒怒不成遏，以柺杖擊地，敲得地磚篤篤作響。“我親眼所見！若不是聽到這個動靜，我還在宛城療養呢，如何會到這兒來。我顛末陳留，與顯思見過麵，親眼看到他一邊與黑山賊廝殺，一邊為失父愛而自責，描述肥胖，比我這個病人還要痛苦……”
“那好，你把阿誰使者叫來，我親身問他。”
“伯求兄，你彆活力，你彆活力。”袁紹趕緊勸道：“顯思這孩子本性仁慈，我是曉得的。也不曉得是甚麼人如此暴虐，竟然誹謗我父子。我大業未成，壯誌未酬，四周受敵，那裡敢有如許的心機。伯求兄，你看看我，我也在與黑山賊廝殺啊。常言道，上陣父子兵，我們父子並肩作戰又不是本日纔有，辨別隻在於他獨當一麵罷了，為何竟有如此曲解？”
袁紹皺著眉，一聲長歎。“伯求兄，你有所不知，我這也是迫於無法。劉岱不幸戰死，劉備又粗鄙無謀，方纔任兗州刺史就與邊讓產生牴觸，兗州士人不平。孫策虎視眈眈，陶謙心胸叵測，我這邊又騰不脫手，還能派誰？隻要顯思有才氣穩定兗州。”
何顒看著袁紹，傾身而聽。
“韓文節真不是我殺的，當然也不是孟卓殺的，他是他殺。”
“理是這個理，但他畢竟……”
“是孟卓這麼說的？”袁紹苦笑。“伯求兄，不是我說啊，孟卓此人甚麼都好，就是有些冇甚麼擔負。我是派使者去了，但是我讓他殺韓文節了嗎？我是讓他照顧韓文節，多多安慰他，不要讓他亂想。不料韓文節自已想得太多，在溷中他殺，孟卓被人曲解，急於自清，就把這件事推到我身上。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嗎？伯求兄，孟卓比我年長，又幫我很多，現在又不肯見我，連讓我解釋的機遇都冇有。我想來想去，也隻要你何伯求能夠從中說合了。伯求兄，你必然要幫我。”
“我也這麼感覺，以是說啊，讓顯思去兗州是對的。”袁紹沉吟了半晌。“至於那些傳言嘛，不瞞你說，我也擔憂過，但是謊言止於智者，顧不得那麼多了。說得刺耳一點，我都是快半百的人了，身在疆場，誰曉得還能活多久？不趁著這個機遇讓他獨當一麵，萬一有甚麼不測，他如何才氣擔當我們的奇蹟，完成我們多年的夙願？孝惠當年因為脾氣軟弱不為高天子所喜，在我看來，任務不在孝惠帝，卻在高天子。知子莫若父，既知孝惠軟弱，就應當多熬煉他嘛。伯求說，你說是不是這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