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聽完,劍眉微挑。“這麼說,徐榮戰死了?”
“有甚麼不好。”呂布不覺得然,揮揮手。“王公固然忠義,但他不懂軍事。這時候征甚麼南陽,逼孫家父子造反嗎?我固然冇見過孫策,但他能和你戰成平局,想來不弱。另有阿誰黃忠,將來有機遇,我必然要他較量較量射藝,但不是現在。走,回營去,見見老朋友,酣醉一場,去去倒黴。”
“喏。”張遼又把南陽的戰事顛末說了一遍。在此之前,他已經對王允說了一次,但王允冇給他任何答覆,隻是讓他等著。現在看到呂布,他大抵曉得王允的意義了,說得更加詳細。
王允眉頭緊皺,連連點頭。“君榮,我想來想去,感覺還是不下赦書為佳。”
呂布獵奇不已。“我的舊瞭解?誰啊?”
呂布大笑。“這有甚麼好籌議的。當初關東州郡討董,孫堅作戰最力,西涼軍皆稱之為猛虎,非常害怕。此次又擊敗牛輔,讓他無功而返,是有功之人,天然要大加誇獎。虎父無犬子,孫策小小年紀就如此善戰,我大漢又多一員虎將,複興可期啊。”
“君榮,有話直說,何必故作玄虛,效說客舉止。”
不等王允說話,呂布拉著張遼就走。張遼很難堪,卻又拗不過呂布,被他拉得踉踉蹌蹌,連鞋都來不及拔上。出了司徒府,呂布才鬆開他,翻身跳上赤兔馬,號召道:“文遠,跟我回大營。”
張遼沉默半晌。“下落不明,存亡難料。”
士孫瑞連連點頭。“子師,如此一來,他們在潁川、南陽的暴行豈不官軍所為?”
呂布這才認識到王允話鋒不對,難堪不已,訕訕地收了笑容。“那……王公的意義是?”
王允眉心垂垂蹙起,進步了聲音。“溫侯,孫堅自領豫州牧,孫策先是取襄陽,後占南陽,搏鬥英豪,還趕走了荊州刺史劉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隻怕非朝廷之福啊,莫非就如許聽之任之?”
士孫瑞大急。“子師,這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戔戔劍客,何嘗有功。有功者,你我也。”王允不覺得然,神采卻和緩了些。他撫著髯毛,如有所思。“君榮,你說孫堅父子能服從朝廷詔令嗎?我聽張遼所言,孫策龐雜國度軌製,誅殺荊州英豪,手腕比孫堅更殘暴。我擔憂遲則生變啊。提及來,當初你如果去南陽,哪會有現在的事。”
呂布耷拉下了眼皮,一聲不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王公,非是我不肯出征,也不是我驚駭孫家父子,而是長安初定,胡軫在藍田,牛輔在潼關,是降是叛,尚未可知。就算我想征討南陽也無路可走啊。依我之見,還是先處理了西涼殘部再說吧。”他拱拱手。“王公,曹將軍還在等我商討軍務,我就不陪王公說話了。文遠是我的舊友,忠勇無雙,既然返來了,就讓他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