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年青人搖點頭,轉頭看了一眼新野城。“我避禍去。”
龐統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想辯駁,卻被孫策製止了。他感覺這年青人很風趣,或許對他有成見,但總的來講不是甚麼惡人。他殷殷顧慮的隻是想讀書。如果不是看到族人浩繁,一看就是大族,他說不定會勸他留下來。
年青人歎了一口氣。“千好萬好,不如家好,避禍那裡另有甚麼好處所。選益州隻是因為益州有親朋能夠投奔罷了。寧為承平犬,莫為亂世人,鳳鳥雖至,承平卻未可期。霸道隱,霸道見,這天下大亂方纔開端,恰是足下馳聘之時,卻不是我們這些讀書人的佳音啊。”
年青人眨眨眼睛,低頭鑽進船艙。“那隻鳳鳥。”
孫策有些不測,不過他隨即又豁然了。雖說南陽保衛戰打贏了,但民氣並未安寧,特彆是對那些世家豪強而言。袁術活著的時候另有些顧忌,現在他當政了,又方纔打贏了一場惡戰,名譽正隆,趁機讓杜畿脫手整治世家豪強,很多人挑選惹不起躲得起,紛繁舉家搬家,麵前這個年青人應當也是此中之一。
“是啊,可惜偌大的南陽已經放不下一張書案了。”年青人歎了口氣,用竹簡敲了敲掌心,感慨了一會,又說道:“足上麵熟得很,神態自如,想必是新貴吧?”
年青人上了船,兩個火伴也上了船,號令船伕解纜起帆,大船緩緩駛離船埠。年青人站在船頭,看著岸上的孫策,眼神閃動。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婦人從船艙裡走了出來,看看岸上的孫策。
年青人挑起眉,看著笑盈盈地孫策,眼中暴露一絲驚奇。他剛想說話,兩個年青人倉促走了過來,拉著他就走,一邊走一邊抱怨道:“敬達,我們到處找你,你卻在這兒和一個小兵閒談,待會兒奉告夫人,有你好受的。”
年青人一邊走一邊轉頭看了孫策一眼,見孫策笑容滿麵,並未因火伴的無禮而活力,眼中暴露一絲異色。他擺脫火伴,舉起手中的簡策揮了揮,大聲說道:“有緣再見。”
孫策掃了一眼河中的船隻,有些船已經解纜,順水而下。“兄長欲往那邊去?南下麼?”
龐統忍不住喝斥道:“真是有眼無珠,連將軍都不熟諳,枉你讀了那麼多的書。”
“跟隨孫將軍,升遷如騎青龍,乘飛黃,一日千裡。”
婦人愣了一下,也跟了出去,盯著年青人看了半晌,眼中有些不安。“你是說……那少年是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