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紘歎了一聲：“仲翔公然是通人，說得透辟。這麼說，你鑒定我的隱疾是因為你比張仲景更靈敏？”
“起碼值得考慮，但人……”
“那先生的意義是說，如果不考慮人的身分，陽羨立都可行了？”
“請先生指導。”
“先生冷嗎？”
張紘笑笑，沉吟半晌。“仲翔，如果在江東立都，你感覺在哪兒比較好？”
虞翻將在陽羨立都的打算說了一遍，根基和他對孫策說的差未幾了。與吳郡比擬，陽羨有土著少，拓展空間大，水陸交通便利，又有山地能夠戍守，以備不時之需等長處。在陽羨立都，三百裡以內稀有十座縣城，能夠構成輻射效應，不管是政令傳令還是貨色齊散，都有比吳縣更大的上風。
張紘收回擊腕。過了一會兒，酒保端著茶水出去，在案上擺好。張紘親手給虞翻斟了一杯茶，又給本身倒了一杯。茶香四溢，暖和而潮濕的茶霧在兩人之間環繞，連臉孔都有些縹緲起來，恍惚不清，似真似幻。張紘一時入迷，嘴角暴露淺淺的笑意。
張紘驚詫，盯著虞翻看了好一會，伸手指指虞翻，無法地搖點頭。“仲翔，你過分份了。”
過了一會兒，虞翻展開了眼睛，端起案上的茶杯，向張紘舉手錶示。“道賀先生，你有長命之相。七十不敷奇，八十亦可期。”
張紘轉頭看了虞翻一眼，想了想。“好，我也的確有些獵奇，恰好領教一下仲翔的醫術。”說著，伸手相邀，請虞翻進入他的帳篷。
張紘轉頭盯著兩隻杯子上方的茶霧看了好一會兒，說道：“仲翔，我看這茶霧也冇甚麼辨彆啊，莫非是你的目力比我好，看得清楚一些？”
“秋意漸濃，夜寒襲人。”張紘輕聲笑道：“年過四十，不管是身材還是腦筋都跟不上你們年青人了。”
“不過，我還是要提示先生一句，先生不成伏案太久，有些文書上的事能夠交給年青人去做，你年青時讀書作文勤奮過分，目力、心力耗損都太大，留下了隱疾，秋冬之季重視保暖，不要受寒，夏季不要貪涼，特彆是要製止大汗淋漓，以免心火耗損過分。保養數年，適當活動，先生必然能看到承平亂世。”
虞翻笑了。“陽羨。”
“你比張仲景斷脈還準？”
“陽羨？”張紘很驚奇。
兩人進了帳，正趴在一旁打打盹的酒保趕緊起來，張紘讓他去籌辦一些茶水和點心，請虞翻入坐。虞翻冇有坐，卻端過油燈，對著張紘的臉細心照了照，這才坐了下來，擼起袖子。張紘伸脫手，虞翻將手指搭在張紘的手腕上，垂簾閉目，過了半晌，漸漸地收回擊，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