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能等閒被人勾引的人嗎?”周瑜反問道。
“伯符,攻城易,攻心難,攻天下民氣更難,你要對於的不但是天下世家,更是天下讀書人,這個難度一點也不比篡奪天下小。”
“為甚麼?”孫策打量著周瑜,臉上在笑,但笑得有些勉強,就像看到一幕悲劇正上演。
周瑜心潮起伏,豪氣頓生,一口承諾。
這纔是周瑜要攻益州的目標,起碼是目標之一。
“那你感覺呢?你感覺我有冇有大仁義,還是隻要假仁假義?”
明月當空,孫策與周瑜並肩走在山坡上,交換著將來幾年的情勢打算,模糊又回到了當年在襄陽峴山時的景象。隻不過景象雖似,表情已遷,當年的孫策輕浮猖獗,周瑜稚氣青澀,被孫策的打趣話氣得拔劍相向,現在卻再也不會呈現如許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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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為甚麼?”周瑜也笑得有些不太天然。他看得出孫策的勉強,也能感受孫策的迷惑。
孫策悄悄地看著周瑜,左眉微微聳起,又漸漸放平。他十指交叉,悄悄拗動,指樞紐收回輕響。他聽得懂周瑜的潛台詞,他不但是在否定被人勾引,並且對之前朝廷的教唆做出迴應。朝廷拜他為鎮南將軍,與孫策的鎮北將軍相對應,又拜他為舒侯,固然和孫策的錢唐侯一樣都是縣侯,但舒是他的本縣,更加尊崇,教唆之意甚明。周瑜要攻對朝廷相稱首要的益州,天然是要還以色彩,正式與朝廷絕裂。
“公瑾,還記得我們合作的那首曲子嗎?”孫策俄然說道。
周瑜啞口無言,在孫策似笑非笑的逼視下,他咬咬牙。“我承認,這幾年,你敗徐榮,定揚州,戰兗州,一戰而重創袁紹,連戰連勝,已經躋身名將,我卻多次置身事外,無用武之地,的確有些不甘。”
孫策側重解釋了他的世家政策。周瑜也是世家,並且是比郭嘉、龐統秘聞更深厚的世家,如果不解釋清楚,不消荀攸、辛毗勾引,周瑜都會有一種天然的衝突。幸虧孫策與周瑜相處得比較久,曉得他誌向弘遠,又深知他們父子在周家的難堪處境,在移風易俗、建千秋功業如許的弘大遠景麵前,家屬的一時喪失也是能夠接管的。更何況孫策也不是一味的剝奪世家財產,南陽間家的經曆證明,與孫策合作的好處完整能夠抵銷他們的喪失,固然落空了地盤的穩定收益,隻要社會安寧,遠景更加光亮。
孫策感覺這麼笑實在有些虛假,乾脆收起了假笑,開門見山。“為甚麼想這時候攻取益州?這彷彿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是你本身的主張,還是其彆人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