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新任冀州牧?”
“請講。”
馬車在鐘繇家門前緩緩愣住。蔣乾推開車門,下了車,伸開雙臂伸了個懶腰,轉頭四顧,看到站在馬車旁的鮑出,笑眯眯地拱拱手。“令君還冇出來?”
“是的。”
“孫將軍有不臣之舉嗎?恕乾孤陋寡聞,請令君不吝見教。”
荀彧內心一怔,俄然有些悔怨,但話已出口,他也隻能硬撐著點點頭。
蔣乾笑笑。“袁紹死了?”
蔣乾轉了轉眼睛。他隻曉得袁紹受了重傷,卻充公到袁紹已死的動靜,估計還在路上。不過他並不介懷,袁紹死不死影響不大,他一敗塗地,最好的前程就是向朝廷昂首。
荀彧點點頭,冇有再見商這個話題。蔣乾沒把話說死,起碼申明孫策還冇有籌算完整與朝廷分裂,貳內心稀有了。他接著說道:“孫車騎領豫州牧,孫將軍代父羈繫豫州,合情公道,但是荊州、揚州籌辦如何措置?當初朝廷以太尉朱公持節關東,孫將軍父子聽候朱公調遣,領三州軍事。現在袁紹已敗亡,皇甫太尉即將還朝,他們父子籌算甚麼時候各歸其任?”
“冇題目。”蔣乾很漂亮。“固然我還冇有接到孫將軍關於此事的號令,但我能夠給令君一個答覆,冀州甚麼時候真正成為朝廷的冀州,揚州、荊州毫不掉隊。”不等荀彧說話,蔣乾又提示道:“令君,你彆忘了,在冀州坐視關中大旱,百姓逃亡的時候,是荊州為朝廷供應的糧食。”
“子翼的意義是說,如果冀州本年不能上繳朝廷賦稅,那揚州、荊州也不會上繳嗎?”
鮑出和蔣乾並不陌生,拱手行禮,卻甚麼也冇說。荀彧方纔派人刺探蔣乾的行跡,想曉得他從哪兒來,想到哪兒去,冇想到蔣乾倒是開闊,直接找上門來了。
鐘繇哈哈大笑。“孫將軍為人慷慨,子翼你也開闊。你來得恰好,令君也想見見你,有事要請你幫手。”說著,回身將蔣乾引入書房。荀彧起家相迎,意態安閒。他本來並不籌算和蔣乾這麼快見麵,但蔣乾主動來了,想必已經看到門口的馬車,他再避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乾脆與蔣乾見一麵。
“固然還冇肯定,但冀州重回朝廷治下是不言而喻的事。”荀彧非常有掌控。
“令君,客歲豫州大疫,本年又接受袁紹無端打擊,喪失很大,荊州、揚州也深受連累。孫將軍曉得朝廷困難,冇有向朝廷伸手要一粒糧、一丸藥,為朝廷分憂之心六合可鑒。在這類環境下,朝廷不去催討冀州逋欠的賦稅,卻要求荊州、揚州上繳賦稅,是不是有些能人所難,是不是獎懲不均?江淮民風剽悍,順衝以來,官逼民反的事年年有之,孫將軍父子浴血奮戰,親冒鋒矢,這才勉強安定,朝廷應當不會在這個時候但願荊州、揚州呈現大範圍的民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