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思考半晌,做了一個決定。“讓黃琬去一趟襄城,召呂蒙、呂範北上。奉孝,告訴子乾,我要和張超、曹昂做筆買賣。彆的,再派人去一趟黑山、幷州。我這兒都快打完了,張燕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於扶羅陣亡了,賈詡、牛輔能夠拿匈奴人開刀了。我啃硬骨頭,他們也得添把柴,總不能站在一旁等湯喝。”
“唉,我倒也是想啊,就怕你從叔歸心似箭,我追不上他。”孫策頓了頓,又道:“攔不住袁紹,攔住沮鵠不成題目。拿下襄城,我們終究能夠鬆口氣了,該靜下心來,好好打理打理潁川了,另有逃到廣陵、沛國的那些豫州世家,也該請他們返來看看了。”
郭圖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嘴角抽動著,想說甚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過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趕緊拉住沮授,大聲說道:“公與,這究竟是如何回事?主公不是說讓他放心療養,將來還會重用嗎,如何就出瞭如許的事?”
孫策登上捕獐山,看了一眼遠處的袁軍大營,歎了一口氣。
郭圖感激地看了沮授一眼,隨即回身對袁紹說道:“主公,審正南固然得勝,不失誌節,主公當親臨弔喪,安撫其子,鼓勵士氣,殺孫氏父子,為審正南報仇。”
沮授明白了,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審配,連輪作揖。審配轉過甚,死死的盯著沮授。沮授無法,隻得說道:“審公放心,授……必然和伯傑兄弟共進退。”
郭圖一邊說一邊給袁紹使眼色。袁紹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承諾,隨即向沮授問計。沮授固然滿腔義憤,卻也曉得審配不能死而複活,趁著這個機遇審英等人持續統兵,實現審配的遺言纔是正道,當下向袁紹進言,由審英等人領審配之兵,併爲審配發喪。
最好還是現在就把袁紹乾掉,讓冀州持續亂下去。
“是啊。”孫策咂咂嘴。“審英是個孝子,但他的聲望可冇法和審配相提並論。冇有了審配,冀州係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你從叔現在高興了,白白撿了一個大便宜。”他回身看著郭圖。“你跟他說,他欠我一個大情麵,將來可得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審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鬆開了手,眼中的神采敏捷暗淡。
審配淒然一笑,嘴角動了動,帶著泡沫的鮮血從口鼻裡湧了出來,沿著髯毛流下,染紅了胸懷。沮授更急,回身要走,衣角卻被審配拽住了。審配拽得很緊,沮授掰了兩下都冇拆掰開,急得淚水橫流,連連懇求審配罷休,讓他去找袁紹,去請醫匠。審配卻不放手,隻是看著審英,眼中暴露可貴一見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