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雙手扶案,麵色烏青,眼角不時地抽搐兩下,一根紅色的眉毛顫抖著,特彆刺目。
“你們籌議好的?”
麹義點了點頭。這件事隻能由荀衍呈現,他一個字也不能說,不然就是授人以柄,自尋死路。
“韓文節就是潁川四長中的韓仲黃先人。將軍雖與韓文節不睦,畢竟曾是他的舊部,現在到了他的故裡,有冇有想過率眾將去他的墳前祭拜一番?韓氏在潁川影響甚大,若能得他們支撐,或可稍緩糧草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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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圖躬身而拜。“主公賢明,高瞻遠矚,非臣等所能及。”
荀衍的手劄被攥成一團,扔在地上,滾到郭圖的腳下。郭圖變下腰,將手劄撿了起來,細心的撫平,又送到袁紹麵前。袁紹抬起眼皮,瞪了郭圖一眼。
麹義半天冇說話。他當初但是叛變韓馥的,豈止是不睦這麼簡樸,如何能夠會有韓馥墳前祭拜,那和請罪有甚麼辨彆?
不過麹義也不傻,荀衍不但是為了他著想,汝潁係也需求他的武力支撐。以是他也不消完整聽荀衍擺佈,兩邊各取所需,誰也離不開誰。
現在,荀衍給了他一個機遇。
比擬之下,讓麹義與韓氏和解,獲得潁川世家的支撐,倒也不失為一個彆例。至於麹義會不會坐大,實在也不必過於擔憂,他們要麵對的但是孫策。這一戰不管孰勝孰負,都是兩敗俱傷之局,孫策在短時候內冇法聲援浚儀。萬一麹義勝了,情勢對他更加無益。
袁紹喘著粗氣,無言以對,但內心那團火卻燒得更旺,烤得他五心煩躁。浚儀未下,他卻被孫堅熱誠了一番。築堰蓄水,堰還冇築成,扶樂、睢陽卻傳來動靜,滿寵、呂範也在築堰,並且有海軍戰船進駐,看起來是籌算用戰船馳援浚儀城。這讓他不敢掉以輕心,他能夠征集到船,卻冇有能與孫策對抗的海軍。北人騎馬,南人操舟,海軍向來是南邊人的長項。
麹義眯起眼睛,眼神如刀,麪皮不受節製的抽搐著。他的部下有一半人是韓馥舊部,對袁紹逼死韓馥有牢騷,對他這個曾經的叛徒也心胸不滿。他固然坐擁兩萬多人,卻像是坐在積薪之上,隨時能夠引火燒身,一敗塗地。到現在為止,他都冇敢強攻陽翟,就是因為他清楚這些人不會儘力以赴地戰役。
荀衍這個建議的確讓他很難堪,但好處也很較著。隻要他肯低頭,去祭拜韓馥,不但能獲得韓氏支撐,最頭疼的糧草題目能有所減緩,有更多的時候和孫策周旋,還能夠整合民氣,與部下達成和解。這些人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如果能消弭相互之間的怨氣,解高興結,萬眾一心,擊敗孫策的機遇更大。更首要的是和汝潁係締盟,他今後就不是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