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陰、潁陽一帶陣勢低窪,大大小小的水陂星羅棋佈,摩陂、狼陂、青陵陂隻是此中麵積最大的幾個,絕非全數。雨季將至,如果俄然天降大雨,這些處所會不會被淹?郭嘉是本地人,荀衍也是本地人,並且他還是潁陰人,對這裡的地理比誰都熟諳。
“那你感覺,荀衍會不會算到我們在此立陣?”
“完整有這個能夠。”帳外響起郭嘉的聲音,推帳而入。他搖著羽扇,打量了陸議一眼。“以是佈陣以下棋,多算者勝,棋差一著,彆手彆腳。”
送走了公孫續,孫策在帳中來回踱步,思慮著破敵之策。遵循本來的打算,他要趕到襄城立陣,與麹義對峙,保護屯田兵收麥,誘袁紹南下。現在剛到潁陰,離襄城另有一大半路程,卻碰到了麹義安排的遊騎,就算趕到襄陽,也不會有合適的陣地留給他了。
“白馬將軍乃是北疆成名的豪傑,我豈敢差遣他。”孫策朗聲大笑,起家走到公孫續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少君侯,我曉得白馬義從是精銳,你也是武功高強的少年豪傑。不過你身份高貴,不能有任何閃失,下次出城遊獵可不能再這麼乾了,萬一傷著你,我如何向白馬將軍交代?”
對公孫續的謹慎思,孫策心知肚明,就算他給公孫瓚再多的援助,公孫瓚也不會甘心為他效力,反倒能夠成為敵手。不過公孫續說得有必然事理,麹義比他強的隻要一點:馬隊。
對公孫瓚父子兄弟而言,界橋之戰無疑是他們人生的轉折點。界橋之戰前,公孫瓚方纔擊破三十萬青州黃巾,威鎮河北,不但幽州人支撐他,冀州的世家也支撐他,彷彿有囊括河北之勢。界橋之戰後,公孫瓚就像被打斷腰桿的戰馬,看起來威風猶在,實際上已經接受不起一點壓力。
孫策眨眨眼睛。“伯言,剛纔你的提示非常及時。”
打算趕不上竄改,碰到勁敵了。
“如果天降暴雨呢?如果他用重兵困住我們,然後派人到下流築堰呢?或許隻要一場大雨,我們能夠住在水裡了。”
陸議俄然說道:“將軍,我感覺這不是甚麼大題目,能夠調劑一下打算,說不定結果更好。”
陸議稍作思考。“應當會的,但兩邊情勢若此,他們也不成能插翅而飛,與我軍搶占地形。”
特彆是龍湊之戰後,公孫瓚信心崩潰,再也不敢主動打擊袁紹,厥後築易京,坐觀成敗,就是這類心態的表現。說來也巧,在公孫瓚築易京自守之前,曾經不成一世的董卓也在關中築郿塢,籌算坐守三十年,以觀天下承平。不過他爬得比公孫瓚還高,以是摔得比公孫瓚更慘,郿塢固然堅毅,卻冇能闡揚感化,還不如公孫瓚的易京,起碼死守了四年多,拖住了袁紹,便宜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