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眼神微縮,嘴角微撇。“元豐說得細心些,如何才氣君臣一體,高低同心?”
冇有了馬隊上風,還能不能克服孫策,他一點掌控也冇有。
“沮鵠這文章有點意義,是不是向孔璋(陳琳)就教過?”袁紹看了兩句,特地笑了一聲:“我看這兩句有孔璋前次的《討公孫瓚檄》的味道。”
情勢不容悲觀。劉虞一敗,積累了多年的糧食、軍器不是被公孫瓚搶了,就是被公孫瓚燒了。鮮於輔等人集結了數萬人,但是他們冇有充足的糧食,也冇有充足的軍器,他們但願袁紹能供應幫忙,不然很難共同袁紹作戰。大敗以後,士氣降落,如果冇糧冇軍器,冇人敢等閒出兵。想為劉虞報仇是一回事,送命是彆的一回事。麵對勇猛的公孫瓚,冇有充足的糧食和軍器,幾近和送命冇甚麼辨彆。
田豐坐了下來,一手拄著杖,一手撫著髯毛。“幽州士馬微弱,不能落入公孫瓚之手,隻是劉虞得勝,眼下幽州諸將雖故意報仇,卻無賦稅可用,一旦開戰,難以速勝。兩害相權取其重,臣覺得南征之事當停息,趁著劉虞新喪,幽州民氣可用,儘力進犯公孫瓚。隻是……”
見田豐不說話,袁紹越來越煩躁,神采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勉強。
田豐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他看過這篇文書,曉得沮鵠學陳琳,但他更清楚這篇文書的內容,不曉得袁紹待會兒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但比起受涼更讓他焦灼的是麵前的戰事。
這統統都是劉虞的錯。早就曉得他名不符實,卻冇想到他如此無能,十萬雄師攻不下公孫瓚的小小堡壘,反被公孫瓚的突襲打得落花流水。
審配的目標達到了,袁譚兗州敗北以後,袁紹不得不依靠冀州世家。冀州世家不出賦稅,袁紹就寸步難行。現在能做決定的人不是他田豐,乃至不是袁紹,而是審配。在做決定之前,應搶先聽聽審配的定見。但是他更清楚袁紹的脾氣,如許的話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說出口的。一旦袁紹莊嚴受損,誰也不曉得他會做出甚麼樣的決定,形成甚麼樣的結果。
他們明顯並不清楚,賦稅也是袁紹心中的痛。冀州是大州不錯,但冀州的糧食都活著家手中,並不直接由他袁紹說了算。若非如此,春季袁譚敗北的時候他就出兵了,何必比及現在。幾萬人的糧食軍器,冀州的確拿得起,但是甚麼好處還冇撈著,先付一大筆賦稅,冀州世家必定不樂意。
田豐歎了一口氣。“聯絡上了,但……情勢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