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換了一身白衣,不施粉黛,素麵朝天,一頭青絲,冇有一件金飾,隻是很隨便地挽起,用一根荊釵彆住。在青山綠水的襯映下,她看起來像是出遊的小家碧玉,一點也看不出天師道嗣師夫人的嚴肅。
戲誌才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笑著擺擺手。“鬼神者,玄遠莫測,賢人罕言之,些許愚夫愚婦能懂甚麼,他們隻能騙騙無知百姓罷了。治國者,當善用鬼神而不能為鬼神所用,我們的敵手向來不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鬼神,而是人。”
曹操大喜,鎮靜地搓搓手。“夫人利落!”
這讓任峻在高興之餘有些不安。
“夫人好神采,公然是神仙中人。”曹操強笑道。
“當然,當然。”聽到“妾身”二字,曹操內心莫名的一跳,俄然輕鬆了很多。她是嗣師夫人又如何,她長得高又如何,現在她的存亡都在我的把握當中,她的兒子張衛還在我的手中,我想殺就殺,想放就放,她隻能求著我,和順得像隻小羊。
“絕對不會。張公祺心中朝廷,穩定漢中有功,朝廷甚是對勁,隻是顧慮夫人安然,這纔沒有及時嘉獎。捷報到長安之日,便是張公祺加官進爵之時。”
戲誌才說道,轉頭看向曹操,意味深長的說道:“使君,你說呢?”
“妾身婦人,能曉得甚麼,統統全憑將軍叮嚀便是。”
天師道眾能幫曹操克服劉焉,也能幫彆人克服曹操。比擬於劉焉,曹操有上風,但優勢一樣較著。曹家出身不高,有閹豎背景,獲得益州士人支撐的能夠性不大。如果不能節製好天師道,曹操要想真正把握益州一定比劉焉輕易。
曹操帶著曹安民走上了盧夫人的劃子。
盧夫人打量了曹操兩眼,抿嘴一笑,暴露幾分少女般的嬌羞。“將軍過獎了,不敢當。甚麼神仙,我隻是一個落空了丈夫,無依無靠,隻能和兩個兒子相依為命的薄命女子罷了。將軍得天子正視,坐鎮一方,雄兵百萬,登高一呼,益州呼應,那纔是真正的豪傑。能有將軍如許的鄉黨,我張家今後也算有了依托。”
“祭酒手腕,鬼神莫敵。”任峻端起酒杯,再一次向戲誌才表示佩服。
戲誌才端著酒杯,神采有些不悅。“使君,袁本初、孫伯符當然都是勁敵,周公瑾也不成小覷,但使君眼下最需求用心對於的卻不是他們,而是盧夫人。此次能如此順利,說實話,也超出我的預感,天師道的氣力比我設想的要強。盧夫人一時防備不周,為我所趁,心中必定不平,她要見你,恐怕不會是投誠這麼簡樸,你要有所籌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