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竺心領神會,連連點頭。
“使君,我有一言,請使君參詳。若使君感覺有理,就留下來,與我一起守住襄陽。若使君感覺我所言荒誕,執意要走,我毫不攔你,親身禮送你出城。如何?”
蒯越嘴角挑起一抹輕視的笑容。“這個應當不奇特吧?不久前,潁川方纔大戰一場。南陽天下當中,荊州戶口百萬,凡是有點知識,也不能不爭。”
比擬之下,還不如守住襄陽。歸正他孤身一人,能守一天是一天,孫堅就算要殺人,殺的也是蒯越的家人,又不是他的家人。萬一孫堅攻破了襄陽城,他也儘了儘力,將來袁紹不能拿他如何樣。
蒯越說得很客氣,劉表卻一點也不敢粗心。他曉得蒯越心狠手辣,冇這麼輕易讓他分開襄陽。如果他像蒯祺一樣瘋了,那還好對於,他如此沉著,申明他已經有了周到的打算,不成能讓他有分開的來由。劉表內心恨不得一劍捅死蒯越,臉上卻不得不大義凜然,一副知已模樣。
習竺的臉頰抽搐了半晌,臉上的血氣敏捷散去。“袁……袁本初要攻南陽?”
“異度,你的家人可在孫堅手中,三百多口……”
“存亡有命,繁華在天。”蒯越仰天長歎。“這或許就是我蒯家的一劫。我會極力救援,但願孫堅另有一絲道義。萬一……彼蒼有眼,必能還我一個公道。”
“異度說得有理,我幾乎犯下大錯。”劉表敏捷衡量了一下短長。“但是孫堅英勇,我們能守得住嗎?你的家人在他手中,萬一他惱羞成怒,大開殺戒,那可如何辦?”
“盟主使袁術出南陽,本是兄弟互為犄角,袁術不自量力,欲取豫州,又與公孫瓚連合,與盟主比武,縱有小勝,其敗亡可期。若使君扼守襄陽,夾攻袁術,盟主一舉得南陽,使君功居第一。若使君將襄陽拱手相讓,使袁術得以荊州賦稅自給,與盟主對抗,盟主將如何對待使君?天下縱大,使君何故安身?”
“劉使君仁厚,不想口出惡言,有幾句話,托我轉告文暉及諸位鄉黨。”蒯越淡淡地說道:“袁盟主雄師已至南陽,南陽的歸屬很快就有成果,襄陽想來也不例外。孫堅憑藉袁術,他想攻襄陽,就讓他攻吧,看他能不能攻陷襄陽,攻陷襄陽又能不能守住。至於你們,文暉,冇需求這麼急吧,等幾天又有甚麼乾係?”
習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蒯越這是威脅他啊。他們現在不救蒯越的家人,將來袁紹攻取襄陽,就彆怪蒯越翻臉不認人。在分出勝負之前,的確不能讓孫堅殺蒯越的家人。他敏捷的衡量了一下利弊,慎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