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趙衝內心涼了半截,隻見那些匈奴馬隊的彎刀似都極長極彎,竟成了一個半圓,恰是狼刀騎所用兵刃。普通匈奴人所用彎刀較漢刀短上一截,故而利用簡便,收刀換刀極快,卻照顧勁勢很有不敷。而馬隊利用時倒是持著彎刀縱馬衝鋒,刀身加上馬的衝力,等閒便可將仇敵連人帶甲砍下半個身子。
而這些人竟手持長刀,自是藝高人膽小,傳聞他們舞動長刀時竟可如揮動短刀時揮灑自如,而又兼有長刀的勁力。這半圓彎刀還另有一獨到之處,便是這刀刀柄竟深切刀腹內側,如果這些人墮入重圍,戰馬冇法凸起,便可反握住刀內側刀柄,將這刀當作半隻鐵環與仇敵近身搏殺。相傳當你見到“狼刀騎”將手握在內側刀柄之時,你將見不到草原明早的太陽。
趙衝想起三日前擒獲這六百匈奴胡騎的景象,他月前受命領兵助匈奴中郎將馬塞清繳司隸幷州一帶匈奴殘部。據密旨,馬塞將於數月後大肆打擊南匈奴,將其擯除使之數十年乃至百餘年有力再侵我大漢疆界,恰逢趙衝回京述職,上諭便命趙衝打掃火線匈奴殘存,讓馬塞無後顧之憂,便可一心向前。
“而我算好當你得知這三千羌俘來此定會親身來此截殺,而雄師久曆交戰,你定會讓他們在城中駐紮安息,隻派這隨身的精騎和這六百相較之下體力仍在的胡騎隨行。而以你的脾氣過往定不會讓這些羌俘就此迴歸羌地威脅漢朝,即便渡河追到羌地也要將他們截殺,趙校尉你這才一步步本身走入我們的包抄當中。”賈嬰愣住不說了,趙衝聽著一會兒神采烏青,一會兒有臉上慚愧。
“不對!我先前怎冇見過這些馬隊用的是這兵器,不然我不會涓滴不加留意的!”趙衝想起這些匈奴胡騎投降之時所繳兵刃是淺顯的匈奴彎刀,並非是這長刀。而投降之時已將他們搜過身了,衣袋、胸前、馬鞍下,乃至連靴中也查過了,彆說是如此長的彎刀,就連一把匕首也藏不下,怎的這些胡兵都手握著長刀,心中惶恐不已。
不一會兒趙衝卻心念忽動:臨時先遲延些時候再說,待得時候一長,衛琚覺出不對,便會舉雄師來救。如此盤算主張,便對身前賈嬰說道,“趙某卻不知羌部何時與匈奴又勾上了,隻是這匈奴人未免太不敷誠意,竟隻要這幾百騎在此,想也攔不住我等罷!”
趙衝目光超出吼怒奔騰的河水,隻見對岸公然已整整齊齊站立好一排跨坐灰黑胡馬的匈奴馬隊,一個個彎刀出鞘,橫在當胸,他看不清這些馬隊的臉孔,想他們也是皆凶目圓瞪,不懷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