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臣越諫!”
“你是如何服侍陛下的?”沈纓看著葉白榆的狼狽模樣煩躁不已,“捏腿端茶都不會,還是說你就用心對我如此?”
沈霽稍稍抬手壓下諸臣群情,輕聲道:“諸公待君之心熱誠,修遠感同身受,隻是小女現在身在後宮,某乾預後宮之究竟為不當,但某覺得陛下為明君,一時被美色所禍罷了,色終有衰,不必急於相逼,反而適得其反。”
車上另有榮貴妃同乘。本來貴妃代後之職,理應與陛下同業,但陛下一貫不喜身邊有人,故而貴妃便與成妃同乘。
蕭宸方纔被諫官指責,成果給了一個冇臉,這於國君而言是大忌。沈纓這時把她要了去使喚,是給蕭宸一個台階,也給百官一個台階。同時,還給了她冇臉。
“陛下有口諭。”
蕭宸輕皺眉,這女子委實愛出風頭,不過也好,叫那老想跑的傢夥跟去吃些苦頭,也曉得丫頭不好當。
她下車時冇忘了拿上成妃賞的坐墊,路過前麵的馬車時,特地在外賠罪:“成妃恕罪,您賞我的軟墊被我不謹慎濺上了茶漬,可否待我洗淨了再還您?”
“我渴了,給我倒盞茶水去。”沈纓不敢再用她捏腿。
笨伯恃寵而驕是自找死路,聰明人恃寵而驕都是伎倆。
她一隻手去接茶碗,成心用指甲掐葉白榆端茶的手指。葉白榆的手料想當中的吃痛一抖,鬆了勁兒。
“何嘗冇有禁止?陛下大要上冇有讓她入後宮,看似讓步,實則暗度陳倉,一意孤行!”
“陛下曲解了,我那裡能叫白榆端茶奉養我,是我喝茶冇端好。”她乃至得把罪惡攬到本身身上。
葉白榆循聲看去。這位祭典上公開行諫的二愣子是諫議大夫王恒,此人長得呆板周正,眼神樸直,一副天生吃言官這碗飯的麵相。
沈纓見她一招就中計,心中鄙棄,麵上更加馴良。
吼,內裡的小宮人開了眼,這沈昭儀膽量可太大了吧,陛下眼皮子底下也敢難為人家正得寵的?
沈霽這幼女教養得委實不如何樣,刻薄心窄,半分冇學到他的精華,如許害人害己的心性也敢送進宮來。
“求沈昭儀輕罰!”葉白榆告饒道,“奴從未給人捏過腿,動手冇個輕重,還請昭儀大人大量,再給奴一次機遇。”
中書令沈霽立於百官中,不動聲色地聽著四周官員群情指責。
葉白榆點頭:“是,奴他日再去淑儀宮給您請罪。”
沈纓那裡敢不擔待,這凡是不是在內裡,她得去跪求陛下寬恕。
眼看著那茶盞朝著沈纓的手傾倒,她暗中對勁,做好了吃痛的籌辦。卻不知如何,茶水冇有遵守預猜中的軌跡,反而一股腦倒在了葉白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