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跪了多久,隻覺四周的熱氣彷彿散去了很多,身上倒有一陣一陣寒意襲來。紫月緩緩起家,用力攙著我的身子道:“姐姐歇會子罷,你如許空肚跪著,謹慎中了暑熱。”
內監看我們一眼,道:“離門五步外候著,主子出來替您問一聲罷。”
我見他如許,不由得心頭一暖,道:“多謝王爺了!”
驕陽似火,又逼近午間,兜頭兜腦的熱氣一陣一陣撲來。紫月跪在我一側,不時用絹子替我擦去臉上汗水。
紫月緊緊挽著我的手,沉沉道:“皇上為何不肯見姐姐了?難懂他曉得姐姐所為何事而來?”
我頜首附和,蘭筠也沉沉道:“月mm說的恰是。韓畫師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深得皇上寵嬖,哪能為了一個初初入宮的常在而犯下這等欺君犯上的大罪。能讓畫師犯下大罪後還嫁禍她人。又死無對證的,豈會是個簡樸的人物。”
魏子曹看著我道:“主子早稟報過萬歲爺了,隻是萬歲爺說婉王妃已是燕王爺的人了,無事不必再來清心殿。一則皇上日理萬機,二則恐違了禮法,婉王妃還是請回罷。”
蕭煦見我如此剛強,不由得又氣又急,揹著雙手自我身邊來回踱著。很久,方回身向著紫月道:“你照顧好婉兒,我出來找他!”說著,提腳就往殿門而去。
到了清心殿正門口,我與紫月吃緊就要出來。守門的內監一伸手,便將我倆人擋在了門外。
我踉蹌一步,道:“如此說來,皇上不肯意再見妾身了。”
內監快速伸手擋住殿門道:“恕主子不能從命,魏總管正在服侍皇上呢,恐怕也得空見王妃。”說著,隻定定看著我與紫月。
蕭煦抱著我到一旁樹蔭下的小亭子裡。紫月取了涼水來為我擦洗了去熱,安息半晌,我緩緩復甦過來。
過了好久,還是不見來人傳了我們出來。紫月勸著道:“姐姐起來罷,天如許熱,你如許跪著也不是體例。”
蕭煦痛道:“以是你就一向在殿門前跪著,直到把本身跪暈了?”
我再按捺不住,痛哭道:“蘭姐姐被罰去了昔錦宮,哥哥也下獄了,皇上又不肯見我,這可要如何辦纔好呀。”
魏子曹無聲搖首,緩緩進了殿門。
我和紫月齊齊點頭。我道:“姐姐放心,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保姐姐出去。”
魏子曹悄悄搖首,道:“唉,王妃執意要見聖上,主子就再通報一回,王妃稍後了。”說著,後退兩步,回身進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