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屋外暴風高文,偶爾有亮光劃向錦帳,接著,一聲急是一聲的悶雷滾過。刹時,豆大的雨點便清淩淩地敲擊著瓦楞。
他在身後怒喝道:“你轉過身來,你幾時學會疏忽本王了。本王為何圈禁你?你內心不曉得麼?”
素兮明眸皓齒,粉麵含春。此時,一身湖藍戧銀米珠竹葉衣裙。頭上半綰著雙環髻,發間裝點些許晶瑩翠珠,既不俗氣,又不失嬌美。遠遠看著,她竟與我已有了六七分相像。
我驚奇,“為何冇見著皇上,皇上不是說要看孩子麼?”
我抹乾眼淚,向著采芹道:“蘭姐姐已然去了,這會子你再自責也無濟於事。姐姐是被她們害死的,但眼下苦無證據。你想想,那菊兒常日裡都與誰交好,現在能不能找著她。如果能找著她,讓她說出暗害姐姐的本相,到時再去求皇上做主,如此,才氣為姐姐報仇。”
我上前道:“你們倒返來得早些。”
我心驚,吃緊開門,隻見蕭煦一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外。
碧春服侍我早早地上了床榻,念奴在一旁叨嘮著,“王爺已有兩三日冇來婉園了,也不知他宿在了那裡?”
我垂眸答道:“妾身去了傅府找采芹,返來又去了一趟仁濟堂看了爹爹和孃親他們。”
紫月看我一眼,淡淡道:“我們到了清心殿,公公通報說我與念奴帶了蘭蘭去看他,他便在紫光閣內說他正忙著批閱奏章,讓我們先返來了。”
采芹止住哭聲,發狠道:“除非她死了,不然奴婢必然會找到菊兒的。奴婢發誓必然要為蜜斯報仇。”
念奴被我這一句嗆得滿臉羞紅,遂即眼淚嘩嘩隧道:“蜜斯是要殺了奴婢罷。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對王爺有非分之心哪。”說著,揹回身,悶哼一句道:“何況奴婢也已有了心上人了。”
我驚奇,道:“何事讓孃親煩心了?”
我狠狠甩去他的手,怒喊道:“你彆碰我,你說過再不會踏進婉園的,你說過不是非我不成的。你去娶那孟蜜斯呀,去娶呀,你來我屋裡乾甚麼?我與誰好,我要去找誰?你管得著麼?”說著,已是聲嘶力竭,哭泣出聲。
出了傅府,馬車往仁濟堂而來。傅府早已派人告訴了爹爹和孃親等在叔父的藥鋪裡。
我心中泫然,又是朝中重臣之女,蕭煦要娶孟雅宜,因為她是重臣之女。哥哥要娶董玉祺,也是因為她是重臣之女。莫非人間隻要重臣之女才配有愛情?但是,轉念一想,畢竟紫月已是蕭煦的人了,哥哥再執念下去,隻怕會誤了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