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煦停下腳步,對著她道:“她是你長姐,冇事你多去看看她。”
我想起下午他與素兮在柳林中的景象,不由得心間又痛又冷,回身後退一步,便欲提腳拜彆。
我低眉不語,心道,身子傷了或可醫治,心傷了隻怕難再病癒了。他昨晚決然拋棄了簪子,為何又要在月池裡浸泡了一整晚,他覺得使出如許一出苦肉計,便能抹去殺人不見血的罪過麼。
抬眸,隻見雨軒閣中有熠熠燈光散了出來。想起他說今晚要去素閣的話,不由得心頭猜疑,便想上前去看看屋裡究竟是誰在。
他緩緩放開我的手,自懷裡取出簪子,看一眼,痛哭道:“你要絕便絕罷!”說著,揚手將簪子扔了出去。海棠白玉簪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遂即“咚”地一聲,掉進了月池裡。
韓德海帶人摸索了一圈還是不見玉簪的影子。小海子擔憂蕭煦的身子吃不消,不時上前勸道:“王爺,您先登陸吧。您看我們這麼多人必然能找著玉簪的,您要不上去想想,簪子約莫掉在了哪一片。”
素兮動情地貼進蕭煦懷裡,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他嘴角抽動。遂即,眸光漸寒道:“既知本王今晚要去素閣,為何還來這裡找我。”
蕭煦早已顧不得衣衫臟臟粘濕,隻哈腰自淤泥中來回摸索著。雖是能肯定玉簪大抵是掉在了亭子四周,但池底積了厚厚一層淤泥,又有魚蝦蓮藕等雜物橫陳,想要尋得那樣一枚小小的髮簪,豈能輕易。
小海子上前抱住蕭煦的身子,哀告道:“王爺先歇歇罷。玉簪定是已沉入池底了,您看池水這麼深,如許亂撲騰那裡能找著呢。”
滿池子的人來回尋了幾個時候,直到東方發白也未見玉簪的影子。王雁桃,孟雅宜和素兮早已到了雨軒閣中,她們在池邊已勸過了蕭煦幾次,要他放棄搜尋。然,蕭煦那裡能聽得出來呢。
我哀號一瞬,輕抹去淚水,由著念奴扶著。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婉園。
韓德海哈腰答允道:“主子這就去排水。”
我眼眶一痛,淚就下來了。半響,隻哽咽出幾個字“覺得您不在屋中呢。”
念奴和碧春不再言語,隻冷靜地望著我出了婉園。
蕭煦甩開小海子,隻拚了命地潛入水裡摸索著。不一會兒,韓德海便帶了王府統統的丫頭小廝來了。月色昏黃下,月池裡燈光如晝,滿池子人頭攢動,連丫環侍婢也合衣下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