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筠對我淡淡一笑,說:“昨日當時我正洗頭,錯了一幕出色,聽丫頭們講,那梅常在被你氣得眼都綠了,原也是她刁蠻該死,隻是不知那一名常在又是個甚麼樣的。”
薛雪梅聞聲我如許說,頃刻添了一絲肝火,雙眼瞪著一旁的紫月,恨恨隧道:“我瞧婉常在和蘭常在倒是知書達理,又嬌柔嬌媚的,他日必能得聖寵。你們何必與一個縣令的女兒為伍,何況你瞧她小眉小眼的樣兒,一副小家子氣。”
一旁,崔姑姑上前笑盈盈地對著我們福了福算是見麵禮,孫姑姑春秋稍大些,也屈了屈身子道:“常在們也乏了,我們明日辰時在開端學習吧,今兒也就先散了。”
我瞥見蘭筠一臉無法,眼裡的愁思,好似屋簷下綿密的雨絲,不管如何扯都彷彿扯不潔淨似得。我悄悄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憑姐姐姿容,不日定當恩寵有加,晉位封妃也指日可待,不必如此鬱鬱寡歡。”
本日已是入宮的第三天了。一夙起來,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念奴和碧春在前堂灑掃抹灰。我斜倚在寢房小門邊,看雨打芭蕉。
我正沉浸在秋雨的淒清纏綿裡,念奴吃緊走出去道:“蜜斯,前麵傳話過來,讓新主們速到正殿去。奴婢替蜜斯略略潤色一下,從速前去吧。”
我們攜了手,踏出屋門,順著蜿蜒小徑漸漸踱去。身邊枝葉上時而有堆積的雨水滑落,時而有不著名的蟲子從雨水漫過的草蟲中鑽出來,又快速地飛走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