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寡（）婦畢恭畢敬的承諾，便在一個抽屜裡翻出個小瓷瓶，跟她方纔在衚衕口取出來的那支一模一樣，遞到黃媽媽手中。
大護法語重心常：“要想消了惡業，你就得積善性善做事兒，隻要善才氣夠消惡！”
窗戶上掛著簾子，再加上院裡富強的槐樹冠遮住了很多陽光，令屋子裡黑漆麻烏的。老太太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章寡（）婦急三火四的說：“大護法啊，這也是一個被迷了心竅的，您快給她渡渡！”
而第二件事則是——黃媽媽有身了。
大護法非常不快：“胡說，我不是甚麼仙姑，我是天神派到這一方的護法！”
聽到“大護法”三個字，黃媽媽滿身猛的一震失聲驚叫道：“你們……你們是一貫道！”
黃媽媽有求於人，點頭哈腰：“信信，仙姑，那聖水真管用。”
黃媽媽嚇了一大跳，不知大護法何故出此動靜。隻見大護法展開眼睛，下了床，從章寡（）婦手裡拿起瓷瓶重重拍在黃媽媽手上：“這聖水隻能讓你家孩子不咳嗽，卻去不了根。你孩子身上有惡業，除不了，病就好不了。不幸呐！”
黃媽媽摸索著答覆：“就是……就是誰有難處了幫一把，誰吃不上飯了給他口吃的，誰缺錢了給他倆錢兒花……”
這下，真把黃媽媽給問懵圈了，她肉眼凡胎的一個淺顯人，上哪修煉出火眼金睛的道行呢？章寡（）婦見她乾嘎巴嘴說不出話，頓時介麵道：“他黃嬸，你也不消鬨心。你分不清，不另有大護法在這呢嗎？大護法必定分得出來呀？要不然，你今後每個月交兩塊錢，五斤糧票，讓大護法替你去佈施，積了德全算你的，如何樣啊？”
聽章寡（）婦開出了價碼，黃媽媽有些躊躇：“這麼多啊？”
大護法邊聽邊點頭：“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你得曉得，你身邊兒的人不都是人。有好些是惡鬼道裡跑出來的惡鬼，投生到世上就是專門來禍害人的。你如果幫了他們，彆說德積不了，惡業還得加深啊！你積德的時候，分得出來誰是好人，誰是惡鬼嗎？”
黃媽媽立馬改正：“對對，護法。大護法，你阿誰聖水能不能再給我點呀？”
大護法還是前兩天那副架門兒，眯縫著眼睛拉著長音問：“這回你信我的了？”
一轉眼半年疇昔了，黃媽媽對大護法頂禮膜拜，每月定時獻糧納錢。當時黃爸爸是乾部，人為五十六塊。因為家裡人丁少，倒也夠花。黃爸爸大男人主義，懶得算計每月的詳細開消。黃媽媽固然冇事情，不過戶口從鄉村莊到城裡，糧本上三口人都馳名字，以是一個月擠出五斤也不算甚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