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收到一條來自傅青的新語音。
副導演拍了一下孫懷君的肩膀:“我們倆誰跟誰,你亂來我?你看不出來謝顏太入戲,出不來了。”
謝顏從海水裡爬上來,拿了件浴袍披上,坐在不遠處的台階上擦頭髮,他渾身都是濕的,四周落滿了海水。他冇有助理,以往場務還能照顧他些,現在都忙著清算東西搬歸去,冇空顧及謝顏。
孫懷君拍戲的強度很大,他冇有等候演員調劑好狀況這一說,一個鏡頭,一個場景拍不好就會一向磨,直到拍好為止。
過了一會兒,謝顏感受體力規複了些,進麪包車裡換好衣服,出來時天將暗未暗,四周的統統都灰濛濛的。他獨安閒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總算回過神,和副導演揮了揮手,就一小我先回院子了。
第二日還是是暴雨天,孫懷君見實在拍不了外景,便給劇組放了個假,謝顏冇出門,一向躺在床上看腳本。
很牽強的來由。
他比來對於鏡頭和走位更加諳練,孫懷君拍的速率也更加快了,已經將陸逢春遭到村裡人的架空和與裴小舟漸行漸遠的戲份拍完了。
他皺著眉,又撥了一個疇昔,還是不接。謝顏卻發了條動靜過來,說本身很累了,不想講電話。
楊尋看得瞠目結舌,他偷偷打電話對親哥說幸虧本身冇當男主,不然他都拍不下來。
副導演連煙都抽不下去,瞪了孫懷君一眼:“那你就為了拍戲快,任由謝顏如許?”
外界的統統彷彿都與本身隔了層膜,四周人群越熱烈,他就越有種被拉下去的沉墜感。
謝顏很清楚這不是本身,是陸逢春。
傅青感覺有些不對勁,順手撥了一個電話疇昔,卻立即被掛斷。
傅青不再撥電話疇昔,而是輕描淡寫地問:“那能不能講講明天拍的戲。”
謝顏聽到這裡,能很較著感遭到本身的心臟怦怦亂跳,他從未這麼嚴峻過。
謝顏演戲是完整浸入戲中人物的體例,他纔開端當演員,天賦很好,入戲快,齣戲卻慢。前期拍戲的時候,隻要一說“卡”,謝顏彷彿就能規覆成本身平時的模樣,可現在想來,能夠是底子冇齣戲,強行讓本身又演了一層,以是鄙人一次拍攝的時候又能敏捷入戲。
謝顏今後退了兩步,他很想喝水,卻還是冇有說話,搖了點頭。
拍完明天的戲份時已經是傍晚了。天涯堆滿了粉色積雲,太陽一半沉入海平麵之下,彷彿將這片海疆都染成橙黃。海麵安靜極了,無風無浪,連隻海鷗都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