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我想起一個段子特好玩。疇前，大學裡有棵樹，叫高樹，很多人都掛死在上邊。哈哈。”
景明稍稍坐起家了，趴到辦公桌邊，從教員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筆來，轉著玩兒：“那項目是歸我還是歸黌舍？”
冇想下一秒他嘲笑出聲，有些惱火道：“我爸媽是哪兒虐待你了？是對你高高在上，讓你委曲了？”
景明冷酷瞥她一眼，目光移到張如涵臉上，唇角一勾，笑容看似規矩，卻掛一絲不易發覺的鄙夷：
何歡歡笑點低，哈哈笑，笑得暢懷，杜若也跟著她笑起來。
“行行行，不說了。你先好好測驗，考完再說。……我說當真的，補考要嚴厲對待，掛科算如何回事？”
“表格裡不是寫了嗎？文盲，靠低保餬口。是我的字寫得太草率？”
“貧苦生就該有貧苦生的模樣，不能買好的衣服，用好的東西，不該吃零食。食堂裡好的飯菜也不該吃，每頓就該醃菜配饅頭。遴選貧苦生呢，得全員開大會，同窗們都在底下坐著，他們在台上站著，比慘，誰哭得短長，哭得慘，底下人就投票給誰。得這麼選才公允。教員你說是不是啊？”
景明神采冰封。
電梯門正在闔上，景明插著兜靠在電梯壁，微抬著下巴，冇有摁停電梯門的意義。
何歡歡抱著一大摞書進門：“誒？你冇去圖書館啊？”
杜若倉猝走出來，電梯門闔上。
杜若轉頭，不成置信地盯著景明。
景明一腳踹她椅子：“說你呢！”
轉動的筆刹時停止：“憑甚麼？”
再否定也無濟於事了，甚麼戀慕存眷感激討厭架空顧忌滿是藉口，就是喜好了。
“當然要嚴格遴選。”景明說，“她都用iPhone呢，如何會是貧苦生？說甚麼也得用十年前的諾基亞吧。另有，”他拇指和食指捏住杜若肩膀處衣服一角，拎起來，閒逛一兩下，“我看她衣服上一個補丁也冇有，貧苦生不該穿有補丁的衣服？”
杜若沿下落葉的小道漸漸走歸去，嘴角淺淺地抿著，內心像籠著淡淡的薄霧。卻有一些畫麵很清楚，他在辦公室說的話，他分開時的背影。
她緩慢跑出辦公室，目光搜尋景明。
辦公桌劈麵，張如涵持續問杜若：“不便利流露嗎？”等好久見她不答覆，且神采有變丟臉之勢，又淺笑道：“如果你不想說，不說也能夠。好嗎？”
這個時候，大師都不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