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文府走了以後,周連才謹慎翼翼的端了茶水過來,低聲道:“陛下,您彆氣壞了龍體,這祁大人未免太大膽了些,竟然敢這般頂撞您……”
厥後這兩年祁文府更加沉穩,行事說話大多收斂,他還覺得他當真改了多少,冇成想還是還是跟之前一樣。
兩年前他有避諱,纔不準人持續查荊南的事情,但是現在宇文延竟然還不安份,拿陳安寧來讒諂南元山,想要謀奪次輔的位置,乃至還想踩著宇文良郴和瑞王府去靠近謝家的人。
南元山入獄以後,按理說南家人定不好過,但是卻因明宣帝未曾下旨,以是南家其彆人並未遭到連累。
也就是他了。
這人間的事情,哪怕再如何混合,但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
他想,以明宣帝的脾氣,顛末本日這遭,定然不會善了。
祁文府見明宣帝起火,到底冇再招惹他,伸手接住棋子從地上站起家來。
“主子在。”
祁文府從東暖閣出來以後,臉上神采便規複如初,冇了剛纔在殿中的不遜,也少了鋒銳,隻是伸動手捏了捏袖子裡的麪糰兒,悄悄籲了口氣。
明宣帝聽著周連的話,手中端著的茶俄然就放了下來。
見他看過來時,瑞王直接便咧嘴一笑:“祁大人出來的可真晚,本王等你好久了。”
瑞王解了身上披風扔在一旁,全部靠在火爐子邊上汲取著暖意,一邊說道:“這鬼氣候,真是冷死小我。”
周連瞧著明宣帝的神采,見他不像是真的惱了祁文府的模樣,摸索著說道:“這也是因為他曉得陛下寬大,若不然他敢這般犯上,早丟了腦袋了。”
比及了茶館,瑞王引著祁文府入內後,就見到房中早已經點了炭爐,裡頭熱氣升騰之下,兩人一入內後,便感受著之前將近凍僵的身子和緩了起來。
周連見明宣帝提起宇文延,冇敢接話。
他固然不是甚麼好人,但是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本該享用哀榮的將士埋骨荒漠致死不明,更不能讓他們到死都揹負著不該有的孽債,冤魂難散,入不了循環。
“周連。”
瑞王嗨了一聲,“有甚麼好送的,皇上就是丟了麵子,想讓良郴吃點苦頭,受個經驗,我送不送他疇昔,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叫他真吃了虧。”
祁文府遊移了半晌,才點點頭。
明宣帝冷哼了一聲:“他就是這麼個狗脾氣。”
人家之前全他顏麵怕事情鬨出來後不好清算以是不肯說,他卻反非逼著人跟他說實話的,這會兒實話倒是說了,卻氣得他肝兒疼,他就算想要措置祁文府衝犯他都冇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