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謝淵跪在殿外,說蘇宣民冤枉,說他死守荊南以身誘敵,說他大義不該遭那般委曲,而祁文府則是如現在這般跪在他麵前,跟他說忠臣良將不該枉死,不該為朝中蛀蟲所為而蒙冤。
薄家是裕妃的孃家,也是二皇子宇文延的母族,兵部尚書薄翀是宇文延的親孃舅,在朝中權勢極盛,也是宇文延身後最大的倚仗之一。
荊南!
祁文府昂首直視聖顏,看清楚了明宣帝眼底的震驚之色,開口道:
祁文府搖點頭:“臣不敢。”
祁文府低聲道:“臨時還不肯定,隻是臣查到了一些線索,直指薄家。”
他沉著臉避開了祁文府的眼,皺眉道:“行了,你先起來。”
明宣帝說道:“昔日,你對朕從不坦白。”
明宣帝聽著祁文府的話,臉上神采不竭變更,猛的就想起了兩年前,祁文府站在他麵前,厲聲喝問他為君之報酬何不能庇佑良臣,任奸佞橫行。
祁文府說完以後,看著明宣帝。
可他為了均衡朝局,為了一些東西,倔強的攔了兩人。
“臣親身去過一趟宣平侯府,雖未拿到那所謂的證據,但是也從謝侯爺報告荊南戰事當中推斷出了一些線索,此中最讓人不解的便是蘇宣民半途借糧一事。”
“全部朝中的大臣,大家都會因自保而趨利避害,唯獨你不會,可現在連你對朕也是如此了嗎?”
“那皇上感覺臣該如何?”
明宣帝頓時氣結,伸手拿著顆棋子就朝著他腦袋上砸了疇昔:“祁文府,你彆得寸進尺,從速給朕滾起來!”
“臣起初的確是分歧的,臣矜持清流,願與皇上說肺腑之言,願跟皇上無半點坦白,但是當初的了局,便是幾乎冇了命,還差點扳連了府中。”
“兩年前,臣得知荊南之事,想要替蘇宣民申冤,替那些將士昭雪,可皇上嚴責了臣。”
“臣明白皇上的意義,但是有些話臣若說了,皇上真的會毫無芥蒂嗎?”
他昂首看著明宣帝,幽聲道:
祁文府跪在地上,聽著明宣帝話中已經較著帶了責備,微垂著頭沉默不語。
“荊南水災數月,那糧食絕非官倉儲糧,而如果真有那般心善之人,蘇宣民真能借到糧食,他為何不早早去借,而是眼睜睜的看著治下百姓餓殍遍野,更不會在朝中賑災糧食沉鑿南河以後,全部荊南墮入絕望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