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另有幾分膽量，讓我刮目相看。”一向以來，太後表示得都很平靜，這時卻在語氣中顯出較著的痛恨。
“不是寺人，但天子期近位之前都要去勢，淳於梟已經這麼做了。”
羅煥章還不放心，問道：“大臣們肯聽旨了？”
太後俄然大笑，“這纔是羅師，隻是說法變了。好吧，大楚式微了、腐臭了，都是我們這些女人和外戚的錯，可你憑甚麼信賴淳於梟就能避開這統統？”
“遵旨。”小寺人起家退出，向天子看了一眼，韓孺子微微一愣，模糊感覺張有才彷彿在表示甚麼。
太後和天子都不吱聲，另一頭的東海王說：“我情願啊，國師罷了，你們早說，我早就同意了。”
韓孺子撲到窗下，數根竹竿伸了出去，這些竹竿兩根連成一根，長達兩三丈，構成一道樊籬。
太前麵色一寒，左吉閉嘴，羅煥章冷冷地哼了一聲，這恰是他最悔恨的帝王“家務事”，喝道：“左吉，勤政殿那邊如何樣了？”
東海王提示道：“陛下，你明白去勢的意義吧，就是今後隻能跟寺人一樣解手了，還不能娶妻生子。”
冇人辯駁，羅煥章的目光更加峻厲，彷彿屋子裡的人都是主動前來請教的弟子，而他對這些弟子一個都不對勁，“與其等大楚遲緩爛掉，不如快刀斬亂麻。”
左吉慌鎮靜張地跑來，在門檻外停下，向屋子裡探頭探腦，確認羅煥章等人掌控局勢以後，他才邁步進屋，風俗性地向太後下跪，“太後安好。”
“大臣呢，都抓起來了？”
羅煥章眉頭緊皺，“顧命大臣裡有人跑掉嗎？”
“天子和太後都在，你擔憂甚麼？”
六名刀客幾次點頭，明顯更支撐羅煥章，步蘅如臉上一會青一會紅，最後恨恨地說：“看你今後如何跟淳於師交代。”
“差未幾都抓住了，隻要殷有害阿誰故鄉夥跑了，當時場麵混亂，誰能想到他好幾十歲，跑得還能那麼快！”左吉很有些不滿，他是來報喜信的，成果還跟疇前當奴婢一樣遭到查問，“殷有害掀不颳風波。”
“太後，這不能怨我，您現在跟疇前可不一樣了，動手太狠，我這張臉經不住打啊。並且您將精力都用在大臣身上了，我們多久……”
刀客們全都鬆了口氣，步蘅如更是如釋重負，看著滿地碎紙片，悄悄感激羅煥章，冇有他，本身非壞了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