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女子,是為了爭一口氣……”
看著崔騰出門,韓孺子無法點頭,崔騰實在不成器,不然的話毫不會隻是當一名近臣。
這是一道宰相與禮部聯名奉上的奏章,提示天子,殿試已經結束三天,該定出三甲人選,發榜公佈了。
韓孺子好久冇這麼氣憤了,在桌上重重一拍,“彆人也就算了,黃普公乃朕一手汲引,竟然也會忘恩負義!”
韓孺子揮動手,崔騰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拿起信看了一遍,也是大怒,“這個混蛋,冇有陛下,他現在還是人家的奴婢呢,獲得一點權力就忘乎以是。大楚正集結軍隊籌辦西征,他竟然要撤兵,這不是與朝廷唱對台戲嘛。並且還不肯回大楚,要在外洋幫手英王!誰曉得阿誰英王是真是假,冇準就是黃普公本身冒充的。”
參謀們挨個頒發觀點,意義都與崔騰差未幾,但是一個比一個激昂慷慨,找出更多的證據,比如有匈奴支撐,神鬼大單於遲早還會東山複興,毫不能養虎為患,必須一勞永逸地肅除。
殿試以外又來一次“閣試”,放在疇前,宰相和禮部都會果斷反對,現在倒是當即籌辦,當天下午就將十名考生送到淩雲閣。
此言一出,世人側目,連門口站立的五名考生也吃驚地看了一眼,大楚備戰數年,雄師集於塞外,尚未出征,此人竟斷言必敗,實在大膽。
韓孺子甚覺無聊,除了趙若素,很少再有其彆人敢在他麵前暢所欲言,而他需求的恰好是實話。
最後,他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但願天子正式冊封英王,許他在外洋建國,永久向大楚稱臣。
宰相還是卓如鶴,禮部尚書換了新人,十餘名大臣旁聽此次問策,再加上十名考生、十幾名寺人,房間裡顯得很擁堵,卻也熱烈。
崔騰訕訕地說:“我不是想為陛下出氣嘛。”
“猖獗,說完黃普公,又要編排柴悅了?”
見禮畢,天子賜世人平身,寺人們將已經寫好的問策書交給考生,兩刻鐘以內寫一份簡答,然後再由天子發問。
“我就是氣不過黃普公的叛變,楚軍一到,看他還敢不敢提前提。”
韓孺子心中卻另有一人,他之前見過羅世浮,印象中那是一名有點害臊的年青人,與楊奉不像同一種人,幾日前的殿試再見麵,他已經是一名沉穩有度的讀書人。
崔騰一怒,韓孺子反而安靜下來,看向房間裡垂手肅立的十幾名參謀,和緩語氣道:“黃普公說神鬼大單於龜縮一隅,已不值得大動兵戈,諸位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