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東海王上床盤腿，興趣高漲，“太後必定是這麼想的：崔家不甘心落空帝位，以是要派人暗害新天子，也就是你，為了庇護你這個傀儡，就將我送來了，因為崔家總不至於把我也殺死。”
韓孺子俄然想起楊奉說過的一句話，喃喃道：“我們的祖父，武帝也曾在宮裡遇險。”
“隻是……聽人隨口說了一句。”韓孺子的思路已經飄遠。
東海王身邊的蠟燭俄然亮了，隻持續了極短的一會，彷彿一道落空了銳氣、軟綿綿的閃電，他收回第二聲尖叫，成果甚麼也冇產生。
這是一名淺顯宮女，被東海王一番話嚇到了，隻得摸黑走出去，守在暖閣門口，不敢闊彆。
“你不感覺孟娥是鬼怪了？”韓孺子笑道。
“啊甚麼啊？我是陛下的侍從，當然能夠奉侍陛下，並且……我們要商談國度大事，小小奴婢怎可旁聽？”
房間裡有三根蠟燭，椅榻中間的幾案上一根，就在韓孺子身邊，東西暖閣的門口各有一根，此中一根離東海王很近，門口孟娥所處的位置相對暗淡一些。
孟娥的目標卻不是他與天子當中的任何一人，回到門口縱身一躍，伸左手搭在房梁上，晃了兩下，跳回空中，小步疾行，俄然再次上躍，如是三次，終究站穩，將匕首也收回袖中。
“我說不是就不是！”東海王怒道。
半晌以後，東暖閣門邊的蠟燭驟燃驟滅，東海王冇能節製住心中的驚駭，收回更清脆的尖叫，頓時將嘴捂住，屋子裡正在產生詭異的事情，尖叫與權勢這時都庇護不了他。
“嗯。”
東海王一驚，“你說是……我們的父親和兄長……”
“皇兄不曉得，父皇的身材必定是好的，即位的前幾個月還帶著我出去打獵呢。可也說不準，病來如山倒，誰也預感不到……不不，你想得太多了，刺殺天子？不但一名？不成能，天子如果這麼輕易被殺死，大楚江山早就改姓了。”東海王必須將話圓返來，不然的話，越說越像是崔家的詭計。
東海王叫了一聲：“如何回事？”
“孟娥冇有大呼，是因為她冇有抓到刺客……”
韓孺子住在東邊，內心憋著一肚子話但願向孟娥問個明白，成果今晚留下的倒是另一名宮女，對天子的統統發問隻敢回以“是”與“不是”，彷彿底子就不曉得孟娥是誰。
東海王冇再尖叫，收回近似於哭泣的聲音，好一會以後，顫聲說：“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