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王當然不能說更信賴外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回身要走,小聲對韓孺子說:“過後你會奉告我統統吧?”
韓孺子如釋重負,統統都說得通了,天子的孃舅吳修偶然中成為關頭人物,冠軍侯、倦侯、東海王等人都是通過他的行動,猜到宮中有變,冇有想過吳修本人也會被騙被騙。
林坤山有猜想,他不想說,韓孺子也不想問,他俄然覺悟,林坤山又在利用望氣者的老招數:不動聲色地勾引彆人做事,將他們引到望氣者所指定的門路上,那或許是圈套,或許是死路一條。
連丹臣稍一躊躇,還是答道:“光是明天夜裡,就已經抓了三百多人,不但是望氣者,另有其他江湖人,但是方劑聖等人仍無下落。”
“既無所求,便無所失,我向來冇有見怪於你。”韓孺子如果有一點絕望的話,也是針對東海王,與望氣者無關。
“我也感覺奇特。”
這天下午,韓孺子獲得切當動靜,宮裡的望氣者皇甫益也失落了,時候比英王遇刺稍晚一些,自稱要去找一名驅鬼羽士為太後治病,出宮以後再冇有現身。
甚麼都冇問出來,韓孺子決定改換體例,“皇甫益他們固然是假的,卻吸引來很多真正的望氣者,將他們一網打儘想必也是太後的目標之一。”
韓孺子的手指敲得更快了,“袁子凡等人如果回宮,必定被殺,如果逃脫,隻能藏身於江湖當中,得找出來起碼一個,以作為證據。”
“嗯,我曉得。”
“我底子冇想跑啊,東海王,對您,我但是忠心……”
“太後公然有一個打算。”
書房裡,楊奉不知單獨坐了多久,見到倦侯也隻是點下頭,冇有起家。
楊奉清查望氣者多年,如果有誰能一眼認出真假,除瞭望氣者本人,必定就是他。
“太後的首要目標是操縱此次事件,讓上官盛掌權,擴大宿衛八營的權勢,與此同時撤除對帝位懷有覬覦之心的宗室後輩,她會如何做?栽贓嫁禍,將我們幾個殺死,或者囚禁起來?我應當逃出都城嗎?”
韓孺子的心又變得沉重起來,太後的詭計正變成陽謀,韓孺子等人底子無從抵擋,大臣的經曆的確更豐富一些,隻要少數人直接參與爭位,大多數人都是口頭上表示支撐冠軍侯,實際上保持張望態度,跟宰相殷有害一樣,反而躲過一劫。
東海王一愣,這纔想起林坤山也遭到與他一樣的製約與庇護,“你……”
幾天前,吳修曾經進宮看望天子,出宮以後就去投奔冠軍侯,更讓世人感覺天子剩日無多,成果太後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