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王被孃舅的一番話說得失魂落魄,發了一會呆,說:“就算北門之戰打敗了韓孺子,乃至將他殺死,最後決定誰當天子的……還是北軍?”
上官盛沉默了一會,嘲笑一聲,彷彿對這個主張仍不當真,轉向一名將領,“宮中的叛徒抓得如何樣了?”
崔宏盯著東海王,不明白從小聰明的外甥,為何離帝位越近人卻變得越蠢,“如果是在幾天前,占據皇宮或許就意味著大獲全勝,現在冇用了。上官盛占有皇宮,也擁立了一名天子,他太笨,冇法讓大臣們承認新帝。可他的笨拙粉碎了統統,皇宮、太後,乃至連寶璽,都不能用來扶立新天子了。你還不明白嗎?現在獨一有效的就是軍隊。”
這是一支烏合之眾,在皇城以外大喊大呼,從東門繞到南門,又從南門繞到東門,一會是倦侯的支撐者,一會又高喊東海王稱帝,保衛皇宮的兵士們摸不著腦筋,打擊者本身也是莫名其妙。
崔宏也很氣憤,他算是帶兵多年的老帥了,曾經安定過齊王之亂,卻在這時出了昏招,可他已經落空對火線軍隊的節製,隻能等候最後的成果,生硬地對外甥說:“這都是你的主張。”
西城的臨時虎帳裡,東海王和崔宏也是心焦如焚。
“嘿,楊奉。你如果有他一半聰明,寶璽現在就該擺在我的麵前。”
“我?哈!”東海王真想在孃舅麵前發作一次,可他不敢,忍了又忍,說:“一定就是好事,韓孺子兵力起碼,最後敗北的必定是他,我們隻是支出的代價稍大一些,冇乾係,隻要我的帝位獲得承認……你籌算甚麼時候派兵攻打皇宮?”
“太慢了,抓夠一千人,十足殺掉!”上官盛喝道,心中的肝火莫名地躥起,“知情不報者,與背叛者同罪,都必須死。”
疆場逐步擴大,離倦侯營地越來越近,韓孺子冇有撤退,成為獨一親臨疆場的統帥。
“占據皇宮,城外的勝負就不首要了。”東海王在同玄殿外“即位”,這是他的心頭之痛,一心想要再來一次正式即位。
將領麵帶惶恐,可還是領命辭職,他不是望氣者,也還是曉得這個時候不要惹怒上官將軍。
“請來,必然要恭恭敬敬地請來。”崔宏語氣稍緩,外甥畢竟還是有點本領,崔宏對柴悅的體味冇有這麼多,更想不出如此陰狠的戰略。
崔宏也忽視了一個題目,北城外的地區非常狹小,宿衛軍與倦侯的南軍相隔隻要十幾裡,兩邊排佈陣形以後,間隔更是收縮到七八裡,倦侯的馬隊提早解纜,很快就靠近了宿衛軍,合法帶頭的將領們躊躇著是不是要按原打算撤退的時候,崔太傅的南軍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