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後呢?順藤摸瓜,將洛陽官商一網打儘?誰來放糧?誰來送行?誰來勸農?陛下能夠將洛陽官員全換一遍,那起碼也是一個月乃至幾個月的事情,至於商戶,經此一查,必定民氣惶惑,陛下今後再提出開放私倉,誰敢呼應?”
“陛下如果留在洛陽親身監督,兩件事或許能夠同時停止,可陛下頓時就要分開……”
一行人回到虎帳裡,天已經將近亮了,此次私訪無驚無險,王赫與眾侍衛總算鬆了口氣,一向等在帳篷裡的張有才幾近要癱倒,泥鰍倒是冇那麼多憂愁,躺在天子的床上呼呼大睡。
“除了棍騙流民的地盤,販子另有甚麼發財手腕?”韓孺子問道。
王堅火輕聲一笑,“任俠者不問出身,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雞鳴狗盜之徒,都是草民的座上之賓,洛陽商戶草民起碼認得五成,隻要開口探聽,冇甚麼問不出來的,以是明天一早洛陽傳聞我當官的時候,隻怕有一多量人要嚇得幾天睡不著覺,更會有人對草民恨之入骨。”
“有副禦史之職嗎?”韓孺子問。
王堅火又道:“陛下越想儘快安設流民,官府將要支出的代價越大,埋冇此中的好處也就越多,比如流民返鄉,沿途的一些郡縣不肯供應留宿,或者供應不起,但又不能向朝廷明說,隻好向販子乞助。”
“陛下是要查案,還是要佈施流民?”
劉介臨時受命,解纜得稍晚一些,場麵卻一點不小,傳聞天子終究肯接管禮品,韓稠欣喜非常,又加送了幾車,他要為天子送行,脫不開身,派府中大總管親身來見中司監,奉承至極。
軍隊由東門連續解纜,天子與儀衛以及隨行官員由南門出城,韓孺子又看了一遍放糧環境。
去刺探環境的侍衛返來了,“那邊是一群江湖人,不久前才被逐出都城,籌辦冒充流民再度入關。”
王堅火點頭,“官太大,職責太多,草民反而不能用心幫忙城外的流民。”
“多的是,陳糧、黴糧代替新糧放給流民,洛陽群商減輕很多承擔。占完地盤,還要人丁。陛下今後會發明,各地放糧老是未幾很多,對峙不到春季,但是又充足讓百姓比及地裡的莊稼已經長出來,百姓捨不得分開,就隻好將地盤、房屋、老婆後代都押給外人。”
“那些江湖人,總不能讓他們再度入關吧?”又是東海王發問,他擔憂那些人會連累到譚家。
韓孺子自發得與百姓有過打仗,對官方痛苦已經很體味了,現在才曉得本身多麼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