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夫人不知甚麼時候走了出去，當她靠近床邊的時候，乃至還附身拉了雲曦一把。
“你方纔不是問我，兮兒是誰嗎？我現在奉告你，兮兒隻是一個丫環，羅家的丫環，羅家從外頭買返來的丫環，也是羅家獨一一個未曾被我承認過的丫環。”
“深更半夜的，你想做甚麼？”
“說！這深更半夜的，你來祠堂究竟想要做甚麼？”
羅老夫人在聞聲這句話時，本來半垂著的視線重新掀了起來。暗淡的眼中劃過一抹亮光，隨後又緩慢的消逝。
自她進門那天起，瞧見的就是一個強勢的，不苟談笑的，讓人光是看著內心就會冒寒氣的老夫人，即便是新年佳節，普天同慶的日子，也很難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笑容。不但是她的夫君，就是小姑羅敷在提起這個母親時，眼睛裡都會帶著一絲懼意。
“你，不是要找兮兒嗎？她就是兮兒，躺在這裡已經十多年了。”
雲曦難以便宜的收回了一聲驚叫，跟著跌坐在一旁，腹部也緊跟著模糊的痛了起來。
雲曦打了個冷顫，握著燈籠的手也跟著緊了緊，然後咬咬牙，朝內裡邁去。
“兮兒？你如何曉得兮兒的？”
暗室彷彿不大，手掌觸摸到的處所，也都非常光滑，隻是氛圍中滿盈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我曉得，我不是個好母親，不是個好婆婆，但我倒是羅家最為合格的主母。我從不悔怨我所做過的統統，因為我是在為羅家著想，在為我的一雙後代著想。你說的冇錯，我討厭你，不喜好你，想要將你趕出羅家的來由不但是因為你的孃家，還是因為你的那張臉以及你那令人驚駭的生辰八字。”
噗通！噗通！
雲曦想著，便昂首去看羅老夫人的眼睛。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燭火太暗的原因，她竟感覺羅老夫人的那雙眼睛黑漆漆的，一點眼白都看不到。
羅老夫人也在看著雲曦。婆媳多年，她怎會不曉得此時現在雲曦內心在想些甚麼，顧忌些甚麼。稍聽半晌，她又開了口，隻不過聲音中較著帶了些疲態，乃至連嗓音都是帶著啞意的：“去吧！去查去吧！你放心，我不會做甚麼的。我承諾過平兒，會讓你腹中的孩子安然出世。我不想再因為你，落空我獨一的兒子。”
難不成，婆婆真的覺得，隻要將媳婦趕出了羅家，朝廷今後想起究查時，就能夠放過羅家？
莫非，這就是莫須有口中所說的羅家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