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去宣顧景樓入見。
二郎進屋,先向天子施禮,再向維摩施禮。
天子細細的打量了他半晌,才歎道,“……好好的扶助你哥哥。”
――他畢竟還是將李斛的孩子養在身邊,好好的扶養長大了!
顧景樓道,“是。是奉我阿爹的號令,去汝南調查一些事的。本日求見陛下,恰是為了向陛下稟報。此事觸及奧妙,還請陛下屏退擺佈。”
維摩沉默半晌,才讓到一旁,二郎忙上前跪到天子床邊,天子試圖抬手卻不能,二郎忙抱住天子的手。
維摩立在天子身邊,不由有些踟躇――和二郎分歧,他與顧景樓是有實在的友情的。雖不說有多熟諳,可每回顧淮回長安,他都會和顧景樓見麵。按說以他和顧家的乾係,顧景樓想見天子,該來找他纔是,為何反而要找般若幫手?
顧景樓便又道,“不想這夥賊寇非常殘暴,臣率兩百精銳同他們對上,竟也旗鼓相稱,頗費了些戰略和力量,纔將他們儘數捕殺。”
天子麵龐卻極平平,問道,“然後呢――他們為何要反叛?”
三五百人反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但就顧淮派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率兵剿除來看,該當是冇太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不由就想,那嬰兒應當已被措置了吧……可下一刻腦中那嬰孩兒忽就展開眼睛,麵龐同快意相重合了。
天子這才緩緩問道,“那麼,你刺探出的動靜是――”
天子點頭聽著。
轉眼間顧景樓便跟著內侍來覲見。
天子問他有甚麼事,他便單刀直入道,“阿爹可還記得江州刺史顧淮的季子,名叫顧景樓的?”
顧景樓心中略有些迷惑,悄悄留意著天子的神采,道,“我阿爹覺著此事蹊蹺――李斛已死,究竟是誰打著他的名號反叛?便派我清查此事。因而我便分開江州北上,假扮做受呼喚前來彙合羯人的兒子,潛入汝南刺探動靜。”
天子道,“傳旨――朕保養期間,由太子監國。一應人事如舊。”又道,“……傳顧淮入京,輔政。”
天子不由略略坐正了身子――按說平常百姓起事反叛,非論兵器還是行軍體例都相稱草率,就算人數多,也決然不該是精銳官軍的敵手。
顧景樓道,“冇有。我還冇來得及諦聽就被賊子發明瞭,隻曉得他會策應李斛渡江。”
所幸二郎在一旁,及時將宮娥內侍們束縛起來,穩住了民氣。慌亂中也並冇忘了顧景樓,三言兩語以後,便將他名為禮待實則囚禁的伶仃把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