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便道,“我也不必同你說天時、天時、人和。我隻問你,你可曉得孔蔡為何要攻打南陵城?”
他雖對何鄴保持著根基的禮節,但是小我就能看出來,何鄴恰是被這少年逼來的。
何絾是個冇主意的,看看快意再看看趙大演,最後低聲扣問,“快些拿主張吧,等叛軍殺到了可就晚了!”
心中憋屈,嘴上卻不能逞強,“你曉得就好。”
快意笑道,“那你為何不拿下我們?”
趙大演看看那少年,又轉而望向快意,心下不由駭然正視起她來——這少女竟真的對何家莊的事件瞭若指掌。且這究竟是甚麼樣的膽量啊,戔戔六人直闖何家莊,談笑之間,就讓統統儘在把握了。
趙大演無言以對——兵戈哪有不死人的。何家莊既然敢築起烏堡,當然就不貧乏抗敵捐軀的血性。但是……何家莊並非鐵板一塊。
快意便不再逼視,隻道,“中間便是趙隊主吧?我聽人說你幼時眼大目明,故而當兵時取名叫趙大眼。軍中佐吏見你聰明過人,便教你讀書識字。因眼字俗白,便為你改做推演之‘演’。‘大演’取《易經》推演六合造化之意。”
快意問道,“你可射過箭?”她抬手一指李兌,李兌渾厚的向下回了一笑,趙大演一行人的氣勢立即就低了半寸。快意便笑道,“你看那強攻一箭射去,足以洞穿人的頸骨。可當它傳頸而出後,哪怕是一張薄薄的絹縞,它也射不透了。所謂‘強弩之末,力不能穿魯縞’便是這個意義。你們從采石渡上來,隻曉得李斛凶悍,卻不知當日在台城他死傷慘痛,已到了強弩之末。現在他外看起來風景,可向東,接連派出幾萬雄師卻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義興城。向西賊首李斛率軍親征,當日誰不覺著他又要所向披靡,現在誰不曉得姑孰城就要成為他的喪身之地了?”
快意道,“我隻在想,你既取了這麼個名字,即使不能精通六合造化之道,也該懂得勝負順逆之理吧。”
快意卻抬手笑著安撫他,“何家莊數千人之眾,麵對我們戔戔六人——”她指了指本身,“裡頭另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有甚麼不敢的?我雖恐懼,卻也冇有這麼托大。”
趙大演羞惱道,“你笑甚麼?”
趙大演聽她說破本身的名字,一麵驚奇她竟能刺探獲得,一麵又有些微矜持與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