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並不睬會他，隻道，“押送軍需輜重不是我的分內，你想去不該找我商討，該去都督府上自薦。至於你我之間的商定，延後個半年一年的也不礙事。何時還清何時算就是。”
他見過給快意剜肉療傷的大夫，曉得她如何從鬼門關幸運返來。若這會兒還當著快意的麵說標緻話，未免就太厚顏無恥了。
她隻是忍不住就反問道，“若換成是你，會在現在回兵來救南陵嗎？”
顧景樓還在催討，“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吧……”
顧景樓口中抱怨著，“喂，你這小我如何……”一麵也跟了出去。
快意道，“是是是……”
快意挑了挑眉，隻看著他笑。
李斛不成能儘力打擊南陵。不然一旦姑孰被攻破，蕭懷朔舳艫而下進逼建康，可就弄巧成拙了。他必將不會蠢到用建康換南陵。
快意一笑，道，“那便多謝了。”
“你想去火線，我修書一封保舉你去便是。隻是臨川王是臨川王，我是我。替他做事可不算酬謝我的恩典。”
“鴻雁傳情，這信鴿想必是從東吳而來了。”他笑問道，“天下離亂的時候，你們卻另有閒情逸緻萬裡傳書，真是豪情篤厚啊。”
顧景樓見她態度平和，竟然很好說話，眸光一閃，便循循善誘道，“都說隨你如何調派了――我既授你牛刀，你用來殺雞，豈不華侈？”
――三月中下旬，蕭懷朔親身領兵出征，打擊姑孰。同李斛展開決鬥。
快意從那文書堆背麵揚開端來，倦怠的揉了揉額頭，道，“我如何消遣你了？”
故而她的時候又有些不敷用，便捉了顧景樓來幫手――身為顧淮送來的人質，顧景樓因起初信譽太差不能領兵，便成了全部城中最無所事事的人――但這貨他竟然還挑三揀四？
那白鴿明顯練習傑出，在他手中淡定的轉著腦袋，也不撲騰掙紮。
快意無法道，“當日是你說要酬謝我的一飯之恩，隨我如何調派利用。”
“三千？”快意也隻曉得約數罷了――且這三千人恐怕並非精銳士卒，“不過，李斛還要阻拒臨川王，能分撥出來的兵力也不會太多。且此次分兵押在‘偷襲’上，隻要南陵籌辦安妥，便冇甚麼可駭的。”
顧景樓沉默不語。
“恐怕他要偷襲的不是臨川王，”快意道，“而是南陵。”
李斛不善於水戰，比來幾次比武都敗給蕭懷朔，且短期內恐怕難以竄改。他若想衝破窘境，必將得另想體例。而蕭懷朔陳兵於姑孰，南陵必將兵力空虛。趁機分兵從陸路偷襲南陵，堵截蕭懷朔火線補給，迫使他回援，而後以逸待勞兩麵夾攻――這恰是兵法所說“圍魏救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