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本來也要上船，但是不經意間昂首，便瞥見不遠處江麵上又有船來。
那少年也很快便瞥見快意，目光倏的一明。不待渡船泊岸，他便已縱身起跳。彷彿驚鴻掠水普通幾個起落便來到岸上――那姿勢蕭灑得令人想一箭給他射下來。
那少年卻還在裝胡塗，“你當真被俘了？他們有冇有對你――”
快意問道，“可有看中的人選？”
快意判定否定，“不認得――他強行闖關，你們快拿下他！”
她便乾脆避而不談。
在浩大的江水之上，在船首那方寸之地，要保持這類奪目標姿式，需求的並不但僅是純熟的身法，還要有一顆固執的高調著，哪怕很累、不舒暢、冇需求也非得秀給統統人看的裝腔作勢之心。
臨街的鋪子裡，書桌擺設成排，桌上放開著白宣，那桌頭筆墨尚還潮濕。霽雪正一張張的將桌上宣紙收疊起來。聽聞外頭馬蹄，昂首一望，便見快意一身男裝自外頭出去。
未幾時，二舵主李兌也脫身出來，得知快意在耳房中，便來見她。
戍衛們很快趕來，將這少年擺佈來路截斷。他們雖不認得快意，卻曉得李兌是臨川王蕭懷朔的親信。便問快意，“你認得此人？”
如定見他歡樂的純粹，忍不住就刺了他一句，“你倒是猜得很準。”
霽雪臉上一紅，用手捂著頭，笑道，“我就是那麼一說嘛……您就一點都不上心？”
旁人倒也罷了，陳家倒是想將女兒嫁給蕭懷朔的。
屋裡的麵談也並冇有甚麼人脫穎而出。
當然，身份被說破也有不便之處――比方這幾日南陵府上高低下，凡有些頭臉的女眷都要前來拜訪她，令她不堪其擾。
本來這是台城陷掉隊南朝第一等大事。但因為顧淮態度不明，現在軍中將領民氣狼籍，都在揣摩、群情顧淮的意向。本該氣勢如虹的雄師反擊，也蒙上了一層前路不明的低沉色采。
如定見那試卷答得整齊不齊，連翻八九張，竟冇有一個全對的，心下不由略感絕望。正待再翻，便又聽霽雪道，“步少夫人和陳女人來找過您，坐了一會兒，纔剛歸去――路上您可遇見她們了？”
快意便將起初的七支商隊縮減為四支，重新編排了，招募新的人手。
霽雪便道，“也冇說甚麼事――不過我打量著，彷彿是因為俄然得知了您的身份，前來奉迎您來的。”見快意不接話，她忍不住八卦之心，感慨道，“本來就算是官家娘子，也並非大家都貌美如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