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在館長那邊坐了一會兒，問一問館中可有甚麼難處，邇來又有甚麼亟待處理的事。館長是個非常風趣的中年婦人，曉得快意固然年青，但經曆豐富，便請快意給館中小童們講一講她的故事。
……奪不走。
玉華姊妹倆就讀的蒙學在東宮之北，苑囿名為玄圃，是蕭懷猷入主東宮以後斥地的，專門做講經之所。早些年就連國子學裡的名儒大師也以能在玄圃為太子開筵講學為榮，蕭懷猷也是以在儒林堆集起崇辱好學的名聲。
她躺著出了一會兒神。又覺著本身起碼該上一炷香，又覺著她在場，徐思祭奠時還要將話憋在內心，反而更難受，不如不在。
快意還是不能認同他的談吐，因為和蕭懷朔分歧，她實在體味到了此中的痛苦。但痛苦也隻是痛苦罷了，日升月恒、鬥轉星移，並冇有甚麼真的崩塌淪陷。何況痛苦也在垂垂病癒。
但這一日徐思卻彷彿真的釋開了舊事。淩晨蕭懷朔來向她存候，她問知蕭懷朔還冇有效早餐，還留他一起用飯。
冗長的寂靜以後，蕭懷朔問道，“……你還在抱怨我嗎？”
直覺奉告她不要窮究，她便不肯發問。隻道，“……阿孃本日將我支開，大抵是想暗裡祭奠阿誰孩子吧。”
蕭懷朔道，“她隻是不想問罷了。”
這日一大早，快意尚未起床，便聞聲外頭侍女們在籌辦香案、饌具、花果之類的東西。她睡中渙散，過了一會兒纔想到，玄月也將近疇昔了，明日便是她的生日――也是阿誰孩子的生日和忌辰，徐思本日設案祭奠，約莫是就是為了他吧。
快意便抱了玉瑤塞到他懷裡去，他來不及推拒，隻妙手忙腳亂的接了。便抱著小侄女，一本端莊的對館長道，“朕傳聞太後收養遺孤，又用心教養、創辦蒙學，特來看看。”瞥見快意，目光便又一柔，道，“……不必特地安排，如何接待公主的，便如何接待朕便可。”
快意道，“……你這說的是甚麼話！”
蕭懷朔頓了頓，才道，“……你之前說，揭露和不揭露是不一樣的。”
蕭懷朔哼哼唧唧的，道，“那他必定想不到，朕不但不打他，還封他做大將軍。”
快意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揭開還是不揭，並無對錯可言。隻看更憐憫誰罷了。但她確切偶爾會冒出個動機，想蕭懷朔為甚麼挑選戳穿這個奧妙――站在蕭懷朔的態度上，他有充足的動機和來由持續坦白這件事，不管是為了先皇還是為了徐思，乃至是為了快意。亦隻莊七娘能從中獲得公允和欣喜罷了。而蕭懷朔恐怕對莊七娘並無憐憫。